“别看了,在这呢。”陈韫玉叹了口气指着自己。
王卫果然倒退着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难以置信道:“你?你诓我的吧?就你这样你打的过我们将军么?”
“你也知道打不过,所以说那传闻并不可信。”
“这还差不多!就说我们将军怎么堕落至此。”他嚷累了,这会才坐下来咕噜两口将茶喝完,又道,“我看你谈吐和我们将军一样一样的,浑身都冒着读书人的臭味,也不知道厉不厉害,说吧,这场仗你准备怎么打,我真是等不及了,就想赶紧收拾完马事友这厮,我要上京找凌将军!”
“……你有什么主意?”
“我有什么主意?我把付云翊的几十车粮草全烧了!”王卫一副土匪样。
“……”似曾相识的场景,不久前吴军粮草也曾被夏军连夜烧掉。
陈韫玉还是比较好奇这位新主将的身份,问道:“这位太子什么来路?”
王卫愤愤不平:“他什么来路?他和凌将军的兵法是同一位太保教的!”
哦~竟还有同窗之谊?他顿时脸就黑了不少,坐在上首说道:“你此次前来不会是空手来的吧?”
“怎么可能空手,你也太小看我王卫了,三万兵马,五十车粮草都备好了,狗皇帝杀我兄弟,还害了李斯,害凌将军下落不明一身污名,此仇不报枉为人!”
“蒋风,将余远叫来,我记得雁迟曾经带了五十位大夏兄弟回来的。”
“遵命。”
一听还有五十人活着,这耿直汉子的眼眶都红了。
“竟还有人活着么?我以为……我以为……”
“嗯……活着,也亏得他们,屏东镇还有不少村民幸存。”
王卫一抹眼,拍着胸脯道:“这才是我王卫的兵!”
陈韫玉不说话,终于知道是什么让眼前这人和凌雁迟走到一起,他悄悄走了出去,很快营帐内就传来一群高大汉子抱头痛哭的声音……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们。”陈韫玉背手望着大夏的方向,这天阳光很亮,近乎刺眼,照得夏军方向的灰色炊烟都清晰可见,他心里潜伏的激动却澎湃起来。
蒋风在他身后半步停下来,说道:“恕微臣斗胆,有几句话想说。”
“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朝堂之上,皇上提及兴兵之事时,微臣是不赞成的……民生多艰,放在哪都是一样,可现在,微臣却有几分了解了,这位王卫……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陈韫玉淡淡一笑,说:“你以为大陈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原本朕是想守着辽王府那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的,可有的人就是安不得我们……人为刀俎我为鱼r_ou_,朕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都说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就要适应,这是哪个说的朕不清楚,只觉这话当真是愚蠢至极,改变不了就适应那和等死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不该奋起反抗,以图早日脱离困境么?”
“……皇上通透,微臣不及。”
“用不着拍朕马屁,朕又不是嘉和。”
蒋风一愣,半晌却笑了,忍不住道:“……皇上这么同臣说话,臣总觉得皇上还是那位世子。”
陈韫玉有些感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进去了。
景和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夜,子时。
陈韫玉率十万陈军一鼓作气,连夜突进,朝沐风城进攻,夏军反应迅速,迅速建立防御线关闭城门,无奈夏军守将王卫带着三万兵马反水倒戈,与陈军里应外合……
此战不过短短三日,将军彻夜不眠,奋勇杀敌,皆伤亡惨重,陈韫玉身中两箭,幸而有贴身软甲护身这才未伤及要害,只是一腔怒火却被打了出来,而付云翊也身负重伤,腹部被长剑贯穿,坠马被俘,夏军一时惶然,陈韫玉趁机起势,大吼一声,顿时士气高昂,至此十五万夏军已落败相……
陈军营内,被捆成粽子似的付云翊就站在中间,而一圈人就这么围着他,陈韫玉没让他跪,只歪头打量他。
“凌雁迟呢!他怎么没来,此战主将不是他么!”
陈韫玉没料到他竟敢先嚷嚷凌雁迟,不知怎么地,一句话就问了出来:“若此战不是他为主将,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付云翊显然也有些诧异,他以为这伙人抓自己是来谈条件的,他便不动声色错开眼道:“让他来,否则本殿下什么都不会同意。”
“朕不需要你同意什么,有什么想要的朕会亲自去取。”
在听到他的自称时,王卫立马傻眼——不是世子的么?怎么就变皇帝了?
“要么你杀了本殿下,不过我保证你会后悔。”
“哦~后悔什么,难不成雁迟和你还有什么别的情谊?”陈韫玉围着他转了一圈。
付云翊果然低下头,而陈韫玉心里却敲起警钟,心底出现四个大字——青梅竹马,顿时就把自己气的不行。
“你们让他来,我就见他一面,见了后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
这太子一字千金,竟说出这种话,可见二人关系匪浅。
陈韫玉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强压着火气道:“你们先出去。”
很快屋子便空了出来,陈韫玉凑近他,躬身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想和他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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