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的话,抬头去看,房里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神仙!这是遇见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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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走后,这农户家五岁的儿子就从外面跑回来了,而他还艰难地抱着个羽毛光鲜的大鸟。
这鸟虽然大多的羽毛光鲜亮丽,但尾羽却凌乱不堪,好像尾羽被人胡乱拔下来一样。而且这鸟还断了一边翅膀,好像也是教人给砍断的,刀口很整齐。
妇人不忍地颦起眉,“这是谁干的?”
她又转头去看她丈夫,“我们留下它吧?就和院子里的鸡养在一起,费不了多少粮食的。”
农夫笑了,“行!你心好,你高兴就养吧。”
“不过——”农夫看着大鸟蹙起眉,“这是啥鸟?以前没见过。”
“孔雀。”妇人摸了摸大鸟的脖子,就将它抱起来放在地上,“我去上香的时候在寺院里见过。这鸟,是一个菩萨的坐骑。”
“好啊!”农夫大声说:“我们家有仙缘!”
他又瞪着自家儿子,“这鸟精贵,你别老抓住它玩!玩死了,我和你没完!”
听到这威胁,五岁的小男孩也不敢说话了,就赶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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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妇人留下了那只鸟,就发现它是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这让她平淡的生活平添了些趣味。每次在灶房做饭炒菜,顺手喂喂它,也没让它沦落地去吃鸡食。
半年后的春天,鸟语花香的季节里,妇人终是要临盆了。
这只绿孔雀心心念念等待的时刻终于到了。
它被关在门外,焦急地用爪子挠着地,在地上刨出了个不小的坑。
只听门内“哇——”地一声婴啼,绿孔雀就直奔过去,对着门就是又挠、又撞,连声不停。
屋里婴儿的父亲终是教门外的响动搅了再为人父的好心情,开开门就是一脚,将绿孔雀踢了老远。
“你这畜生吵什么!吵了我闺女,我一会儿就给你炖了!鸡要卖钱,刚好拿你给我媳妇补身子。”
绿孔雀不动了,它知道这男人说的话有可能成真的。在它看到那个新出生的孩子前,它还不想死。
等它第一次看到那孩子的时候,是一个月后妇人坐完了月子的时候。
妇人见绿孔雀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就蹲了下来,让襁褓中的婴儿露出头来教绿孔雀看看。
只看了一眼,绿孔雀琥珀色的眼瞳中就不禁滚下泪珠。
现在天还冷,它小心地叼起襁褓边角将孩子裹好,然后就静静地看着她。
“你为她而来?”
绿孔雀怔怔地望着妇人。
“你果然能听得懂人话。”妇人颦眉。
绿孔雀望着妇人,不动,过了半晌,它转过了身,朝院门走了过去。
“等等。”
绿孔雀回头看她,妇人又说:“留下来吧。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不会告诉我丈夫。”
绿孔雀琥珀色的眼瞳金光一亮,跑到妇人脚边,就用爪在地上写了两个字。
妇人愕然,“你会写字?”
绿孔雀点头。
“可我不识字——”妇人笑了,“可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你是要谢谢我,是不是?”
绿孔雀又点了点头。
妇人又笑了,“不用谢。不管你是为了什么来到我们家,只要你不来害人,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这是把它当成险恶妖魔了。绿孔雀撇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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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妇人守住了绿孔雀的秘密,没有给任何人说,也没有给她丈夫说。
只是她不再那么亲近它了,也不再在做饭的时候顺手喂它。
这样的对待,似乎才是对待家禽的方式。
但这些它不在意,它在意的是——
大夏天的,从鸡身上老往它身上蹦的跳蚤!
它可劲啄着羽毛里乱窜的跳蚤、虱子,突然就听到一声——
“有人在家吗!可以讨碗水喝吗!”
王永生!
妇人开了门,让院子里玩蚂蚁的儿子去舀水。
被请进院子的樵夫看见了绿孔雀,就笑了,“这是什么鸟,我没见过啊?”说着,就走了过去。
妇人连声叫住,“这畜生脾气不好,要啄人的!不能摸。”
樵夫一听这话,又笑了,这次似乎是被气笑的,“不要紧。我在山里长大,动物都跟我熟。”
说完,他就压低了声音,“想不想洗澡?我看你都快抓狂了,南客。”
绿孔雀瞪他。
王永生嘲笑地看着它,“我是去城里路过这儿,来看你一眼吧,就看你快把自己羽毛拽完了。”
绿孔雀瞥了一眼地上被自己啄掉的羽毛,依旧瞪着他。
王永生瞧瞧指指门,“你先出去,洗完澡我再想办法给你送回来。”
绿孔雀点头,王永生也不再看它,喝了小男孩端过来的一碗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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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田溪边,王永生将绿孔雀里里外外的羽毛都洗了个干净,然后又在它脖子上挂上驱虫香囊。
绿孔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王永生尴尬地笑了,“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想为你做些什么……”
绿孔雀扭过头、撇开眼不再看他。
见此,王永生忍不住说:“南客,那孩子已经出世,你已经做了能为她做的全部了。你也该够了吧?”
绿孔雀低着头,用爪在地上写写画画。
王永生定眼一看,写的是:她还不会走路。
鼻头一酸,他便不再说话。
绿孔雀看他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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