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一吼,李萍就觉得耳朵一颤。好吧,这应该就是证明自己还没好,还是好好的喝药吧!不过还是拿小碗自己倒了一碗出来,剩下的放到中间,她喝不下那许多,怕糟蹋了。
李娘子也知道女儿吃不了,拿大碗过来,把剩下的倒出来,当成汤,让李秀才吃了。李秀才说自己不耐那药味儿……
刚说出口,李娘子一掌拍在桌上。李秀才老实的把粥倒了一些到饭里,就那么半干不干的吃了起来。
好了,就凭这个,李萍也就明白,这家也就自己算是食物链的底端了,而家里最高统帅就是老娘。不过老娘这个人,好像比较好忽悠,可以再试试。
一家人吃了饭,李萍主动去洗了碗,虽说上一世也就劳了点心,真没劳过力。但这会儿,她还真觉得洗点小碗什么的,真不算是什么干活儿。
收拾完了,李秀才在灯下看书,而李娘子在边上飞快的缝着什么。李秀才看她过来,忙给她拿了些纸笔,让她习点字,一家人坐在惟一的灯下,各司其职,李萍觉得很安心。
正如李萍所预料的,学里因为没了那些小砚台、小水盂的折腾,下午的习字课就显得干净多了。李娘子没听女儿的,让学生回去问家长做袖套、围脖。她用自己织的白布给做了。还浆洗得硬硬的,给孩子们套上。
李秀才会柔声的给他们背孝经,告诉他们,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有爱惜东西,都是孝顺。
小孩子们其实都是很聪明的,而且谁不爱干净。只不过之前,父母也被他们弄怕了,生怕好衣裳也被他们弄污了,来上学也就是个整齐,但却不是什么好的。现在拿白布给做了围脖和袖套,看着洁白整齐的,他们也不好意思把墨弄上去。
李娘子经过几天的试验,也高兴了,果然得用好的东西,小孩子方才会觉得珍惜。她还是天天浆洗,让这些小孩们都知道,学里的东西都是不可怠慢的。
而李萍看到的却不是这个,她知道家里还有很多这种粗纸,一时间,其实是很难用完的。每天她也是用这种纸来习字,就算是用的墨盒,笔上墨汁有限,但还是挡不住一吸一片,而这种纸的毛病还有太吸墨,毛笔一会就干,就得再沾墨,这不就浪费了吗。
正好李娘子每天洗了学里的围脖,袖套,还会熨熨平,上过浆的布显得厚实,还有就是沾上墨也好洗。熨一下,就跟新的一样。
而李萍看看熨斗,倒是有了些想法,纸熨一下,会不会,好一些?主要是,四任相公,没一个用过这种纸,自然也没人教过她,对付这种纸该怎么办。只能她自己想辄了,其实依着她,直接当纸媒才好。不过这不是她做不了主吗?
不敢用太烫的,等着母亲把那些都弄好了,把炭夹出来,放到灶坑里。她才拿出一迭厚厚的毛纸,用余温的熨斗小心的来回熨着。
李娘子回来看到了,也没管她,反正里面的小炭已经夹出来了,就是个空熨斗,以为是她贪顽,还想着她怪可怜的,天天在家里帮着家里做事,也就没搭理她,由着她去。
李萍终于把熨斗熨得一点热气都没了,才停手。最上一层的毛纸真是被她熨得又平又光。看看下面的,都很平了,上面还有些潮气。所以自己是对的吗?毛纸吸水,是因为它们本身的潮气就很大,抖了抖,拿了自己的笔墨出来,就用刚刚第一张又平又光的纸写了几个字。
不能说效果极好,但绝非之前那点上去就吸一片的样子了。想想,抽出第五张,表面还是有些毛毛的,但吸水性比之前要好了很多,所以,熨烫还是有效果的。
晚上她把自己的成果展示给父母看,李娘子才知道,她不是玩,不过还是夸了她,在李娘子看来,能用差的,还是别用好的了,这才能省钱,不过是她们在家里费些工夫罢了。
李秀才摇头,说这不是费一点工夫,与其说费了工夫,却得不偿失,那才是白费功夫。熨纸一回也就只能熨那么一点,真是费时费力,不如像女儿说的,这这些纸用完了,就改好一些白纸。现在孩子们在习字时,就用心多心多了,回头等着好纸回来了,正好说,因为你们表现好,所以后给你们用好纸。
李萍点头,自己想法,是因为家里这种毛纸实在太多,不能糟蹋。但是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将来别费这个事。
“能有多麻烦,就八个孩子,一天熨个几十大张,总是用了炭的。”李娘子一锤定音。现在让她多花一毫,她都是不肯的。
李秀才无语了,只能清了一下嗓子,换了一个话题,“今儿我叫凡儿来了。”
“啊,为什么没说一声,好歹留他吃个饭啊!”李娘子又大喝了一声,李萍的脑子又当了一下,谁是‘凡儿’。不过看看父母的样子,估计是在说自己那位倒霉的未婚夫?不过谁更倒霉,好像还真说不好。
李秀才看看茫然的女儿,也笑了。订亲时,女儿还没醒,之前他们都不认识,若是此时真的羞涩给他看一个,他只怕才要担心的。
“哪里就招呼吃饭了,不过是正好有两本书适合凡儿,还有那个墨盒,一并交给他罢了。”李秀才用眼神安抚了女儿一下,才温温的对妻子说道。
“对了,那笨小子到底读书成不成,不成的话,咱们就得想辄了,跟他那傻子爹考到三十,真是啥也不指望了。”李娘子自己吃过苦的,想想就恨的。
“你说呢?”现在李秀才倒是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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