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悟性高的人,比如倪昊昀这样的,他就算不提点,也会自己慢慢悟到,他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结个善缘。倪昊昀对季一鸣心服口服,这才是真正的大佬范儿嘛!
此时,季一鸣刚给倪昊昀讲完自己的发家史,正在做最后的总结。
“所以啊,倪老弟,哥哥跟你说,做咱们这行的,都是用别人的鸡,下自己的蛋。这杠杆啊,可是个好东西,咱这行里发家的,就没有不加的!就像你买房子吧,你要是全款的话,明明可以买三套房子钱,变成了一套,那多亏啊!不过呢,也千万别加太高,太高了影响心态。”
“季哥,那你现在放了几倍?”
“我嘛,分情况喽。组合就一比一,单票就一比三到一比五。我放的算是业内最低的了,我老喽,越老越胆小嘛。但是不放又难受,哈哈哈哈!”
“一比五还不高?”
“不高啦!现在放一比十的都有呢!敢做单票,那肯定是知根知底的啊。比如你家这单,你爸年初就跟我谈得很清楚了。他自己都质押了这么多,兑出钱来买股票,我有什么不敢的啊。”
“啊?!我爸拿质押的钱买股票了?!”
“啊?你不知道么?”
“前面几笔他说要调账用,后面一笔大的,要收项目用。”
“反正我这有他的钱,不算少,套了好几层,从信托账户进来,做了一比一的配资,我给操的盘。其他的钱让我自己找,我就拿了5000万出来,配了个一比三,后来又加了3000万,一比五,分了十来个账户吧,不时地向你爸汇报一下。反正也是你家的事,不怕给你知道喽。”
倪昊昀想了一会儿,直接问道:“你这些钱控了多少筹码?”
“我自己的,加上你爸给的,30吧。你家这票,去年有人进去蹲着了,我这又买又卖的,光是洗出他们就费了不少筹码,你爸还不让有异动,就更难搞了。”
“那么报酬怎么算呢?”
“我自己的就啥都不算了。你爸的,我不收管理费,从1起提,收益我拿15,全市场最低价啦!”
倪昊昀心算了一下,脱口道:“那找你做比找人锁仓划算的多啊!”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心虚地看了季一鸣一眼。
季一鸣见怪不怪道:“情况不一样嘛。我们是正面合作,他们是负面博弈,这世道,肯定是负面博弈的赚的多嘛。而且,我们的资金成本和时间成本,都比他们高太多了,论起稳定性来,倒确实是不如他们。哎,我也不跟你见外了,这行里的妖魔鬼怪,哥哥我见得多了,看看你家那个死赖着不走的机构,就能猜出几分了。唉,还是人家好啊,可以借鸡生蛋,不像我们这样的,全要靠自力更生。”
倪昊昀又沉默了一会儿。季一鸣觉得这一天的mí_hún汤已经灌得差不多了,便在他继续开口前,找了个理由结束了跟他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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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云迷雾锁,风雨欲来。
季一鸣自抽屉中拿出本《金刚经》,书边微微泛卷,书面也褪去了曾经的明黄,唯有一串灰黑的斑点,犹记挂着当年的惨烈。那时,那个人每天走火入魔般地翻读它,妄图找到心灵迷宫的出口,最后却仍是选择了长眠黑暗。他烧掉了那人留下的一切,唯剩这本伴她最后一程的经书,时时翻阅,也如她当年一般,不得解脱。
呵,他自嘲痴愚——难怪老周什么都不要呢,真是“应无所往而生其心”啊。想想也是好笑,一本讲“万事不留,自当悟道”的书,竟成了股票圈的社交读物,这是在劝大家一股不炒、永离股市么?不过想想也对,“有求皆苦,无求乃乐”,股市里,最是逃不过一个“有求”啊。怎能不苦?
他轻抚书面上的斑点,翻开一页,上面用记号笔重重勾着——世人长迷,处处贪著,名之为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阿福在指导助理写报告。
他对负责写开篇点评的助理a说:记得强调观点——“符合我们之前的预期”。
他对负责写中间分析的助理b说:记得揭示风险——“短期股价或有压力”。
他对负责写结尾总结的助理c说:记得提示机会——“看好中长期投资机会”。
☆、轻松惬意,请君入瓮
周自恒返沪的日子定在周日下午,正好叶铮铮周六要去九华山,也是下午的航班回沪,两个航班计划到达的时间差不多,两人便约好在机场见,然后一起吃晚饭。
叶铮铮去九华山,既不是调研,也不是开会,而是工会活动。游庆红是投研部门的工会主席,临近年底,发现工会活动还没搞,不假思索便圈定了九华山。新产品的资金刚到账,他便建了70的仓,根据他一贯的“策略”,这时候便要去拜佛保业绩了。
叶铮铮对拜佛不排斥——她本就是个自封的积极宿命论者,正好九华山也在排队上市,索性开开心心当成一场草根调研。但并不所有人都像游庆红或者叶铮铮这样,比如两个耿直的老基金经理,他们笃信业绩是做出来的,不是求出来的;再比如周自恒,他在微信上这样吐槽游庆红——佛说“有求皆苦”,他去佛前三叩九拜求业绩,我佛慈悲,怎么可能让他“受苦”?
叶铮铮在人声鼎沸、烟雾蒸腾中,看着游庆红虔诚叩首的背影,突然就想起了周自恒的吐槽,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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