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知道的人越多,把柄就越多。”
游夫人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也就是顺口一说。你这天天给我上风控合规课呢,我怎么会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呢。”
游庆红坐回沙发上,翘起腿来,眯着眼睛笑了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紧张地问游夫人:“你跟他们从没有过转账往来是不是?”
游夫人不以为意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你们的那点法律法规上的东西,我都快背下来了。你的那些基金经理培训教材、笔记、还有你的备注,我都熟记于心了,倒是你呢,要小心点,一定要跟同事和下属们都搞好关系啊,不要阴沟里翻船。你那培训笔记上不是记着呢嘛——事发多因内部举报。”
游庆红点点头,靠着沙发,闭上眼睛,快意地神游天外去了。内部举报他才不怕,这事做得毫无痕迹,谁能查得到?何况,常在河边走,谁的鞋不湿?举报人吃饱了撑的么?伤他八百,折自己一千。哎,还是想想美好的事情吧,好像,又要投票了呢,这一鸡多吃,真是畅快啊!
——倪振山很欣慰。
正业康停牌只是第一步,一个月内还要尽快做出正式的定向增发方案以及其他材料,召开董事会表决,之后还有股东大会、二次反馈、发行会议、发审审核等一系列流程要走。这是重大资产重组,即使一切特别顺利,定增发出去,也要接近年底了。他知道自己在跟老天爷抢时间,因此一分钟也不想耽误。他此时正在跟鑫和投行的人开会,准备趁着一个晚上加两个周末,搞出个初步方案来,下周让程聿看过后,再改一改,拿去跟周自恒那一方的投行谈。
这次会议,倪昊昀也参加了,他对企业经营没兴趣,但对这些股权运作上的事,还是很感兴趣的。起码儿子在努力学东西了,这就是好事。儿子不喜欢经营也无妨,真要把股权运作学好了,保住公司的这个壳,倒也不是件难事。他这一辈子,辛苦钻营,机关算尽,就留下这一根独苗和一家已经上了市的公司,儿子养成这样,他也有责任,现在已经不能奢望更多,只求在他死前能看到儿子顺利接班,他这一生,也就圆满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程聿,唉,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办事也不含糊,要是自己的儿子能有他的一半,他早就可以安享晚年了。转念再一想,还是算了,儿子还是自家的好,要是养出程聿这样的儿子来,那可是比外面树了一群敌人还要可怕,一个不留心,自己这一家之主的地位可就要不保了啊!不过,估计这小子此时也很苦恼吧,他老倪只是透了个口风,这程夫人就立刻打包行李和孩子飞回了国,简直是走哪跟哪、一步不离。这程夫人在现在这样的当口,竟把他按在了上海,明天还要带孩子去什么欢乐谷。所以说啊,这门第悬殊太过,也是金玉在外、苦乐自知了。呵呵,他就说嘛,在这权势和家产面前,哪有什么父子家人。
还是不想这些啦,各家经各家念,他还是想想这次让出多少增发的股权出来比较好,人家自己都找上门来“暗示”了,即使有程聿在,他要想让增发顺利过会,该打点的总归还是少不了的。他明白着呢,这是那老板丢了这项目不甘心,想让他也割块肉下来呐,反正项目到手,割就割吧,这项目也是只金鸡啊,以后总归能赚回来的。
——倪昊昀很兴奋。
正业康第一次复牌时,一通缩量好跌,害他差点爆仓,前不久炒股赚的那点钱都用到了补钱上。季一鸣倒很淡定,说毕竟控盘度不够,这时是负面情绪宣泄,小散砸死大牛的典型,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在跌破上个平台时再吸点筹码,慢慢买,不能造成异动被交易所盯上。他想想也有道理,索性打了个欠条给了季一鸣,按当下的价格以未来的股权做质押,借了钱出来,也跟着抄了点,反正,倪振山的还不都是他的嘛,先占上坑,不能便宜了外面那两家人。
现在嘛,听着投行的人讲的那些交易对价设计,想到未来的股价上涨空间,他仿佛看到自己又赚出了一个“正业康”!他不是没有做实业的天赋,而是没有做实业的心,他守着这么好的炒股天赋,有平坦顺畅的直线可以走,干嘛还要去绕那些难走的弯路呢?老头子鼓捣了一辈子攒下的这点家业,他倪昊昀几个月就能赚到手!以后还哪有什么“小倪总”,就是“倪总”!
——季一鸣很感动。
只有他和周自恒清楚,这个项目是不可能谈成的。为了让项目失败,他们早就在环保评估的环节做了手脚,只要正业康开完股东大会,就自会有人去环保部门举报、去各大媒体和网络渠道上爆料,打程聿他们个措手不及。这“长城”本就是计划的一步,它既然是为了讨债而建,自然也要为了讨债而毁。
都说报复的滋味是苦乐参半,但他此时却只有喜悦和感动。苍天有眼,究竟还是怜他的!只这一分的怜惜,便可让他感激涕零。当年处处碰壁、告诉无门,曾让他一度对这世间充满了绝望,立誓用双手讨回血债。是周自恒劝住了他,他们用他的方式,布局设计、杀人诛心。他并非不知道,此事终了后,等着他和周自恒的会是什么,但他不在乎,罚款坐牢什么的,总归好过杀人偿命。
想到周自恒此时应该正在用他的方式狂欢庆祝,他又想起了自己的“阳光”,看看时间,连起了与美国妻女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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