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勾引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男人喘息着贴近紫苏的耳朵,一字一顿的沙着嗓子说道,手已经扣上她罗裙的系带。
“打死你个大坏蛋,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冬郎贴着假山爬了好半天,终于靠近了阿苏姐姐。见有个野男人把阿苏姐姐按在地上,炮弹般的就向那黑影身上跳,嘴里骂着,手中的磨喝乐也如雨点般砸下。可没喊两声,便被甩到地上,滚了两圈又向回冲。
夜极静,冬郎的这两嗓子如闪电般划破了园子里的黑暗,侧门那边已经听见远远的人声了。
紫苏也趁着男人松手的机会挣脱开来,捂着胸,连哭带嚷的叫起来,“救命!救命啊!有贼人进府了……”
这效果比之冬郎先前的叫声更管用,东院、西院,连正院的门都打开了,二堂那边也有衙差的喝斥声。
那男子倒是警醒,一脚踢开冬郎便匆匆的向东跑去。冬郎蹒跚着还想去追,被紫苏喊住。
“冬郎别追!“
声音止不住的发颤,紫苏吸了吸鼻子,连吸了几口气才镇定下来。抖着手捡着破烂的衫子擦干眼泪,听着人声近了,干脆把罗裙解下往身上一披,腰带从前向后绕了两回,方在正胸前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花结。
看着那人逃走的方向,只怔了一瞬,便马上扶了冬郎正色严肃道:“呆会儿不管谁问,一定记得说遇了贼!想抢……想抢……”
紫苏顿了顿,说不下去了。她和冬郎两个都身无长物,穷成这样了,贼人能抢什么?
“是想抢阿苏姐姐的那个漂亮荷包么?听红罗姐姐说,值不少银子……”
“对对对!那贼人就是想抢阿苏姐姐的荷包!”紫苏抢着接下话,忍不住抱紧了冬郎,身体又是一阵颤栗。
“阿苏姐姐不怕,娘在天上会保佑我们的!”冬郎伸出手,有些犹豫,最后用手背拍了拍紫苏的头,安慰道。
角门的小厮们赶来了,四五个灯笼把假山这片照得明晃晃。见是西院新来的两个官奴,狼狈的靠着假山立着,顿时互相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都默了下来。红罗这会儿也领了几个小丫头,提了灯笼冲过来,嘴里嚷嚷着喊道:“贼呢?贼呢?胆子也恁大了,府衙也敢闯,这是活腻歪了吧!”
冬郎见来了个亲近的,立时指着东边说:“那贼抢了阿苏姐姐的漂亮荷包往东边跑了,我想去追,可阿苏姐姐不让。”
红罗听声走近,举着灯笼看清冬郎后连着倒吸了几口冷气,心痛的上前抱住,冲着围作一圈的门房小厮骂道:“你们是死人啊,没听着说贼向东边去了么?还杵在这儿看热闹,看我回头不和林妈说去。没准那贼就是你们放进来的!”
有个年纪小的不太服气,顶道:“这两个是官奴,贼怎么会偷她们,说是劫色倒还像些!”
众小厮一阵哄笑。
红罗气得不行,刚想张嘴,便听林妈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这是怎么回事?哪儿的贼?寻个拎得清的出来说说。”
红罗冲着紫苏使了个眼色,意思让紫苏赶紧说,自己则扶了冬郎退到一边,把路让开。林妈打着先,带着四个膀粗腰圆的妇人挤了进来。
紫苏忍着脚疼,上前曲身行过一礼方道:“奴是东院的紫苏,方才去给西院的阿绵姐姐送些芙蓉膏,谁知回来时突有个贼人跳了出来,想抢荷包。奴也是今天早晨才知奴这荷包值钱,只是忙着制膏药,忘记取下收好,这才招了祸事。”
说完,把早先就拿在手里的荷包举上前。绛红罗地蹙金绣的荷包,在灯笼的映射下灼灼生辉,金丝盘结的祥兽流云针角细密,活灵活现。
林妈见了也不由得瞳孔一缩,接过放手里轻轻摸了摸,果然是蹙金绣。
蹙金绣又称簇金绣,是前朝宫延里才有的好东西。渡江前这料子就珍贵,渡江后基本就绝了迹。前些年贾相的一个小妾穿了件蹙金绣的半臂出来,整个临安府都轰动了。
林妈的眼睛粘在荷包上都快拔不下来了,这只荷包可比先前翠衣的那只要更值钱,少说也值大几十两银子。那只是碎料子拼的,这只却是整料绞着花样做成。不过……两个荷包倒似从一块料子下来的物件。
莫非那翠衣与这紫苏有点什么干系?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捉虫
第58章夜惊魂(下)
林妈眼神在荷包与紫苏之间转了几回,试探的问道:“这荷包你是从何处得的?”
紫苏怔了怔,不知林妈为何问这个,但仍老实答道:“家里旧人给的!”
这就有意思了,林妈表情有些微妙起来。记得翠衣还让阿东他们羞辱了宋家的婆子,看来,真得抽时间去会会那个老妈子,没准能得些有意思的消息。
宋家倒底是故老遗民,连这等稀罕物件都有。
林妈摩挲着荷包,有些爱不释手,转脸看见二堂那边的衙差也来了两个,众人都看着她盯着那荷包目不转睛,老脸暗自一红,严肃的原把荷包又放回紫苏手里。清清嗓子,对她训斥道:“财不露白,你一个官奴拿着这精贵的东西也怨不得贼找上你,以后还须警醒些,莫再犯蠢。”
紫苏点头称是。
林妈满意的颔首,转移目光上前两步,走到人群正中,方厉声道:“大家也见着前面衙差都来了,可见这府衙里出了贼不是小事。若传了出去不只老爷夫人没脸,便是你们也抬不起头。阿东先去挑些年轻力壮的,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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