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了此间谈话。
老太太搁下茶盏,坐正了身子,“快都迎进来!”?
☆、四老爷
? 只见一群人被引了进来,为首的男子年约二十五,石青色团花纹暗纹的长袍,剑眉朗目,卓尔不凡。他当先跪在了老太太面前,恭敬拜了一拜,“母亲,儿子回来了。这些年儿子未能在膝下侍奉,是儿子不孝。”
站在男子身侧的是个面若银盘,眼同水杏的年轻少妇人,一身绛红的裙褂正配得她才二十出头的岁数。“媳妇给母亲请安。”少妇人也立即跪了下去,又牵着瑟缩在身旁的那个女童也跪了下去。“不显,快给太奶奶请安。”
那小姑娘约莫只有七八岁的模样,怕生的厉害,神情怯怯的揪着那少妇人的衣袖。
老太太面上带着慈祥,只道:“五丫头还年岁小,又乍见到这样多的人,可不是要害怕。小姑娘家家,胆子小些也是常有的。”又叫李嬷嬷将早备好的一块颜色沁润的翡翠玉牌递了过去给这个女童,权作见面礼。
虽是如此说,那少妇人脸上总归是略过了一丝尴尬,歉然道:“媳妇替不显谢母亲。”
老太太转了视线看向年轻的男子,眼眶之中已然带了几分湿意,“快些起来,咱们母子也好几年未见面了,竟是比你出去那年瘦了好些。”
那男子正是方家的四爷方延禄,这会并不肯起身,也是语气之中带着哽咽道:“儿子未能在母亲跟前尽孝,是儿子的不孝,母亲身子可好?”
老太太也拿了帕子抹泪,又催了几遍,这方延禄才同自己的夫人起了身。寻仙和方言苇方才已多从老太太的长塌上起了身,如今两人立在一旁,齐声唤了声:“四叔,四太太。”
那四太太听她们这样喊,便立即一人递过去了一个红色锦袋。“喊什么四太太,不如也喊四婶吧。”
再说二太太听了这话,又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几眼,心道这人倒是会买人心。果真丫鬟出身,惯会使这些手段。一时又念起她肚子里头还装了个,要是过几个月一索得男,岂不是自己在方家最大的对手了?
她心中头对着一家子又更多了几分厌恶,可面上少不得装腔作势的赔笑起来:“叫我说,四爷这般不知心疼人,如今弟妹肚子里还装着老太太的孙子呢,怎么也不叫人坐下说话。”
方延禄仿佛面上一顿,看了说话的二太太一眼,惊诧似的问道:“二嫂是如何知道?”
当日传信回方宅的时候,方延禄并未将夫人有孕的事情写上,就连着老太太也应当是不清楚的。二太太这才惊觉是自己一时口快,不慌不忙应对着道:“我瞧四弟妹方才走进来的姿势便有些象,腰身也是比寻常女子粗上几分。何况你们年轻夫妻,我若是说得不对,也只当我这做嫂子的在催着你们早些生养,好给方家开枝散叶罢了。”许氏一番话说得玲珑讨喜,她又道:“我只问四弟妹,嫂子说的对不对?”
那四太太贺氏支支吾吾,可脸上却已经绯红了起来,憋了半晌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有了。嫂子好眼力。”
再说老太太听了这话,大喜过望,忙让人搬了张椅子在跟前,又让李嬷嬷去取了厚实的软垫子搁在下头,好叫贺氏舒舒服服的坐在跟前。
“你这猢狲,这样的喜事也不肯说。”老太太忍不住怪责方延禄。
方延禄低了低头,神色也颇是无奈,“早先胎像不稳,请了和尚来家里做法,只说这胎须得瞒过前四个月,方才能平稳。故而没有对母亲说,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老太太又细细问了贺氏,那贺氏详细言说与方延禄一致。她又是素来笃信这些的,转念又怪责的二太太将这事情挑了开来,板了脸色瞪了她一眼。
二太太吃了个瘪,后头也冷了话,只时不时的勉强挤出个笑来附和一二,心中却是不痛快的。
再说方寻仙和方言苇靠坐在一起,双手交叠搁在双膝上,身子也是少见的坐得端正的。只是手掌之下覆着先前拿到的那只红色锦袋。袋里头有硬物,初次见面,装的必然是些金银小物。
她也忍不住偷偷在四太太贺氏的肚皮上打量了两眼。要说这贺氏,当初也是老太太身边的一个丫鬟,自从出了尤氏与老太爷那档子事情后,老太太为了安抚方延禄就将自己身边的贺氏拨了过去。没成想最后成了方延禄的妻室。
方延禄当日在家成亲只潦草走了个婚娶流程,在官府办了合婚文书,不过两三日就带了贺氏离开了方家,一别就是七八年的功夫。现如今,方延禄显是在外头做出了一番成就来的。此时这次回来,不知对姨太太尤氏又会是个什么冲击。
寻仙想到了尤氏,才便察觉大房到现在仍然是一个人都还没有来。正抬头,见光影一闪,又进来一人,却是五爷方怀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匆匆赶来,双颊发红,额头上冒着汗珠的。他先拜了拜老太太,“儿子被事情绊住,来得晚了。”接着又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四哥。”
方延禄应了一声,方才道:“怎么这满头大汗的?”
方怀云有些神色恍惚,径自抬了袖子摸了摸脸上的汗。“我怕时辰迟了,就一路跑了过来,到底还是晚了。”他不过是个十四的少年,脸上不觉红了起来。
倒是老太太发了话,“你姨娘心情不好就多花些心思在她身上,左右老四是常住下了,日后有你们兄弟见面的时候。”才说着,又想起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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