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不闻不顾,赶着车钻进了一条小路。
等玳瑁发现时,马车已停在了一处山林间。她还没询问怎么回事,那车夫“哗啦”掀开帘子,舔舔嘴唇,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
“你做什么?”
玳瑁大喊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怀里的大郎往身后藏。她这一动作,脸上不设防地就被摸了一把。那些曾被人强迫侵犯的记忆,顷刻间引得她胃腹强烈的痉挛起来,脸色当即刷白。
车夫愣了一愣,似乎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回过神来,眯起眼,恶狠狠地伸手去抓她。
玳瑁叫了一声,一把拔出藏在身上防身用的匕首。车夫没料到会有防备,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
大郎这时也反应了过来,忙伸手去推宋嬷嬷。可宋嬷嬷病得厉害,糊里糊涂的,没有丝毫反应。
玳瑁势单力薄,很快被车夫从马车上拖了下来。
身上被车夫的手碰过的地方越多,痉挛的感觉就越严重。她脸色煞白,全身发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被人紧紧压在草地上。男人口中的腥臭就在身后,她只能紧紧抓着衣服,不让人剥离,呕吐的感觉压过了呼救的能力。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嘶啦”一下传来。
她几乎都要放弃自己,恳求车夫放过大郎。她的身体早就经历过这些,哪怕再来一次,也已经不用在意。可大郎还小,她惧怕的是大郎被掳走。如果阿兄出事,大郎……大郎就是虞家唯一的骨血了。
就在玳瑁哭喊着请求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在做什么?!”
身后禁锢的力量顷刻间松开,车夫慌张逃跑,有犬吠声狂吼着追逐而去。
她费力地从草地上爬起来,有毛茸茸的小犬凑近嗅了嗅,舌头轻轻舔过她的唇角。她喘息着抬头,看向了来人。
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名叫李禽,是这片山头的猎户。
李禽四十来岁,和妻子在这片山头已经住了十多年,因心善豪爽,没少救助在山里走投无路的百姓。
和往常一样,他带着猎犬在山里打猎,没想到远远的就听见了女人的呼救声,依稀还有小孩嚎啕大哭。
碰上了这样的意外,玳瑁不敢再轻易相信人。可宋嬷嬷还病着,大郎年纪小受了惊吓,她又不会赶车,只能吊着颗心,接受李禽的帮助。
不多会儿,李禽便带着她们一行人走到了一户农家小院前。这一路过来,并无其他人家,这么一处小院就显得颇有些隐居的意思。
有些……像阿兄阿姐他们如今暂住的小院。
也是静悄悄,孤零零地安在了山林间。
先前追人的猎犬这时候都循声气味回了家,院门开着,猎犬们一拥而上,挤进柴门。片刻便传来了妇人轻声斥责的声音。又过片刻,自院内一侧的小屋里,走出一个穿着褙子的妇人。
那妇人扭过头来,瞧见玳瑁形容狼狈,很是吃了一惊:“夫君,这是怎么了?”
玳瑁愣愣地看着面前这张半边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另外半边却分明是狰狞刀疤的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禽已经在门口拴好了马车,闻声道:“出了些意外,我瞧着不妥,就先带回来落个脚。”
他看起来五大三粗,对上妇人却分外温柔。
妇人微微颔首,只见李禽背上的老婆婆头扭向另一侧,瞧不见模样,又问:“要不要去山下请个大夫?”
“我去请。这边你照顾着。”
李禽安顿好宋嬷嬷,这就牵上一条狗,匆匆忙忙往山下去。
妇人显然已经习惯了他做事的风风火火,当下安抚地拍了拍玳瑁的手背,绞了块干净的帕子给她擦脸。
也许是因为另半张有些眼熟的脸,也许是因为有些出人意外地亲切感。玳瑁搂抱着大郎,望着进进出出忙碌的妇人,张了张嘴。
她一出声,便带着苦楚的颤音,一五一十说了自己方才的遭遇。
玳瑁的满腔无助和忐忑,妇人全都听在心里,她看了看躺在木床上的宋嬷嬷,再去看玳瑁和大郎,叹道:“你姓什么?”
“我……姓吕。”
玳瑁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自然不会告诉陌生人这些。
那妇人似乎是信了,深深看了她一眼,脸上带起笑:“婆婆年纪大了,等养好些再走吧。”
她末了,又给大郎拿了块麦芽糖,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半张脸吓着孩子,很快往边上走了走。然而,又问:“你们这是要去哪,怎的连个男人都没有?”
玳瑁正待随口说上一个地名,谁知烧得糊涂的宋嬷嬷突然在睡梦中喊了一声:“大郎别去!”
妇人下意识看了眼被玳瑁搂在怀里的孩子,紧接着也许是做梦梦到了什么,宋嬷嬷不住地梦呓。
“二娘不会有事的……大郎别去……三娘……三娘走……走……落雁城……霍老将军……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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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峥被挡在康王府的书房外。康王在书房里不知做着什么,却始终不肯路面。便是一日三餐都是仆役按时送来的,甚至还往里头送过茶点,但除了进出的仆役,门前门后被人紧紧守卫着。
桓峥明白,除非他强闯,否则他只能待在门外干等。
自从那个女人被萧子鱼看中,想方设法送进宫里,跟皇帝来了一场偶遇后,桓峥的心就吊了起来。哪怕女人后来成了得宠的珍妃,也没让他松过一口气。
他生在官家,和那些世家子弟一样,都清楚地知道,雷霆雨露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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