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仔细瞧清,不是书房里的那个下丫头又是哪个?
沈毅堂真是气乐了,一方面恼怒唐宴新那厮不长眼,另外一方面却是恼怒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东西,想起平日里对自个为恐怖避之不及吧,这转眼之间又招惹上了其他男人,当真气煞人也。他是有心想要告诫一二,这才将人拉到了跟前对峙,却不想——
沈毅堂心下一动,果然是有点效果,人虽是吓着了,可分明老实些了,想到昨个乖乖地模样,沈毅堂身子有些发热,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往里走。
彼时,春生与莞碧两个恰好都不在书房里呢,这会子恰好赶上了午饭时辰,春生用托盘到厨房里端了两人的吃食,莞碧恰好到主屋走了一遭,一时两个结伴二回,莞碧问着:“你方才去厨房去了许久,是不是厨房里的几个婆子有缠着与你套近乎呢?”
春生道:“今日未曾,厨房里好像正在忙活着···”
莞碧闻言,一挑眉,道着:“哦,也是,主子爷这会子还未用饭了,我方才从主屋里过来,瞧见门口几个正巴巴的瞧着呢,也不知爷这会子回来了没···”
说完,见春生未曾接话,莞碧笑笑:“爷若是回了,晌午肯定得回书房寐会子,咱们两个用完饭后好还收拾一下吧。”
春生闻言,瞪了莞碧一眼,自那回与莞碧剥开心思交谈了一番后,莞碧有意无意总爱在跟前打趣儿一二,以往在跟前是绝口不提那位爷,生怕惹了她忌讳,可这会子显然是不管不顾了,日日在耳边念叨着,许是觉得她横竖抵抗不了,倒不如从了算了,指不定会是有一条新的出路呢。
日日给她洗着脑,不禁让她怀疑,是不是收着那沈毅堂什么好处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回了书房,进屋便见那沈毅堂穿了件凌白色绸缎式样的衣裳懒洋洋的躺在了榻上,湛蓝色的外衣随手搭在了一侧,手里还拿了早些日子春生往书房备用的团扇随意忽扇着。
见两人进来,那沈毅堂却是嘴里噙着笑,毫不避讳似地直直的瞧着春生,眼中分明是毫不掩饰的露骨。
春生先是一愣,随即不由放慢了脚步,只有些迟疑的往里走,莞碧见状分别瞧了二人一眼,只与沈毅堂请了安,便极有眼力劲儿的退下了,春生轻轻地拉着莞碧的袖子冲其摇了摇头,莞碧对她挤眉弄眼,将她手里的托盘夺过,转眼便出了屋子。
一时,书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沈毅堂也不说话,只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着,如此直白的目光让春生觉得极为不自在,只埋下了头往里走,每走一步,便觉得那沈毅堂的目光随着她的步子在移动。
春生与他请了安,又给他上茶,一时间,屋子里静悄悄的,二人都未曾开口说话,空气中涌动着一丝尴尬,怪异,而暧昧的气息。
春生只觉得两道炙热的视线彻底黏在了她的身上,屋子里压抑的气氛让人受不了,只一时福了福身子,道着:“爷先歇会子吧,奴婢先行退下了。”
一时绕了贵妃榻就要出去。
却见那沈毅堂伸脚将她拦住了,只笑模笑样的道着:“你躲什么躲?爷让你出去了么,嗯?就在这里待着。”
第121章
沈毅堂伸腿将春生拦住了,人却躺在贵妃榻上,只晃了晃脚,懒洋洋的笑着吩咐道:“将爷的靴子脱了,过来给爷打扇,没瞧见爷这样躺着不舒坦么?”
春生抬眼看了沈毅堂一眼,见他仍直勾勾地盯着她,她慌忙收回了视线。
她半蹲着,将他脚上的靴子拔了放好,这边脚上的靴子脱了,那沈毅堂便极为配合的将另外一只脚撂了起来,春生正欲扶着,却见那沈毅堂逗着她玩似的又一把将脚放了下去,春生的双手抓了个空,不由一愣,待明白过来是在耍她,只抿紧了嘴,立在原地不说话。
却见那沈毅堂瞧了只哈哈大笑起来,只又笑眯眯的打量着她的眉眼,嘴里漫不经心的道着:“怎么,生气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也太不经逗了,好了,好了,爷不逗你便是了。”
一面道着,一面又将腿重新抬了起来,只将脚抬到了她的手边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蹭了蹭她的大腿。
春生头皮一麻,只连忙往后挪了一步,见那沈毅堂若无其事,老神在在的瞅着她,眼里分明噙着一抹笑意,春生被那样黏糊的眼神瞧得脸一热,心里骂了一声“臭流氓”,只匆匆将他脚上的靴子拔了放在了一旁,人不由又往旁边挪了几分。
沈毅堂将手里的团扇递给了她,又指了指后头的矮凳,对春生吩咐着:“去将那个矮凳搬来,就坐在爷跟前替爷打扇···”看了四周一眼,只指着贵妃榻前的空地道:“唔,就坐在这里吧——”
春生犹豫地接过扇子,只一时皱着眉立在原地未动,低着头不说话,小脸隐隐有些不乐意。
她不知道现在这样一种局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他如此若无其事,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是跟寻常一样,随意指挥着她做这做那,可是,这段时日所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她却实在是做不到像他那样若无其事,她无法当做一切没发生过似的,无法就这样坦然的面对着他。
诚然,她是奴才,他是主子,伺候好他,乃是她的本职,可是,很显而易见的,在那沈毅堂眼里,并不是她伺候着,他受着便足够了。
他仍是一步一步的,像是逗着小猫小狗似的,极有兴致的撩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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