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红裳与春生二人回去,却不知一场祸事即将来临。
林月茹怀孕嗜睡,这沈毅堂听见那玉迭道不能睡多了,将来唯恐对身子不好,不利于生养。这沈毅堂便与林月茹二人躺在炕上唠会子家常。这林月茹自有孕后身上的清冷之气减少了,身上平添了一股母性韵味在里头,沈毅堂瞧着心痒痒的,却又不能由着胡作非为,只不大自在的挪了挪身子。
忽又想起来瞿三那几个私底下羡慕他得了个“名震京城的小嫂嫂”,心中一时爽快。忽然想起这一遭,便问道:“上回送你的那套首饰可还喜欢?怎地没瞧见你带过?”
林月茹心中有些疑惑,后才想起是上回送的那一整套珍贵的云鬓金钗,便道:“那套首饰过于珍贵,妾身便收藏起来了。”
沈毅堂满不在乎道:“你藏起来作甚?首饰赏你便是用来戴给爷瞧的,便是比这更珍贵的也必配得上你!”说着便对着一旁的玉迭道:“你速去取来,让你们姨娘戴着给爷瞧瞧!”
林月茹觉得他说风便是雨的,无法,只得冲与迭点头,示意她速去取来,要知道这位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哪个敢扰了他的兴致。
一时玉迭取了过来,手中抱着个黑檀香木饰妆匣,待打开,见里边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整套首面,那沈毅堂兴致大发,亲自从妆匣子里取了一支金丝八宝钗插入林月茹发间,直道:“古有‘且向张生学画眉’,今有‘坐等五爷弄金簪’···”又用食手挑着林月茹的下巴油腔滑调道:“小娘子且看过来啊,让爷好生瞧上一瞧,”
林月茹瞧他颇不正经,娇嗔了他一眼,直瞧得那沈毅堂心都酥了。
沈毅堂又从中取了那根云鬓花颜金步摇插在她的头上,见她黛眉轻点,殷桃唇瓣不染而赤,眸间深情乍现,笑语还羞,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之姿。又见发鬓上插着一支云鬓花颜金步摇,移步见金钗流动,熠熠生辉,散发着优雅贵族气质,一时间隽秀优雅并存,简直是美到了极致。
沈毅堂一动不动的盯着,直道:“月茹,你好美···”
林月茹见那沈毅堂眼中深情浮现,一时情不知所起,气氛美好而和谐。
待过了片刻,便听到那沈毅堂笑骂道:“瞿三儿那小子别的不行,挑选这个眼光倒是不错,这还是上回你被诊断有孕,他特意收罗来孝敬你的,只扬言素来仰慕你已久,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目睹你的风姿,怎么样,允不允得看你的意思?”
林月茹道:“既然是爷的兄弟,月茹自当乐意作陪。”
沈毅堂听了大笑道:“那好,改日邀他过来做客,我便带你过去介绍他们几个与你认识,皆是几个没个轻重地,瞧着顺眼的你便招呼两句,看不上眼的懒得搭理便是!”
说着便又看着林月茹,直道:“别动,还差一样东西!”
说着便见他在妆匣里摸了摸,又探头过去看了眼后直皱眉,林月茹凑近问道:“怎么呢,这是再找什么啊?”
沈毅堂歪在抗上,微微皱起眉头道:“还差一对珍珠耳环,怎地妆匣里头没瞧见?”
林月茹听了有些疑惑道:“素来便没瞧见耳饰,爷不会是记错了吧?”
站在一旁的玉迭也跟着直点头道:“是的,爷,这套首饰金贵,素来由奴婢单独保管,奴婢记得非常清楚,送来之际便没瞧见过耳饰,当时奴婢还觉着奇怪了,这瞧着分明是一整套的,怎地单单落下了那耳环呢?”
沈毅堂听了半眯着眼问道:“这套首饰是由哪个派送过来的?”
玉迭道:“便是刚才送酒过来的那个小丫头,唤作春生,奴婢之所以记忆深刻,一来这往来此处的不是夏铭姐姐便是那红裳亲自过来,此番嘛却是派遣一个小丫鬟,难免让人留意。这二来嘛,那个唤作春生的小丫头原来还与咱们有些渊源,皆是所熟之人,是以印象深刻!”
这边玉迭刚说完,便忽地听到“咣当”一声,这沈毅堂忽地把一旁几子上的杯子掀在了地上,屋里一时寂静无声。
这沈毅堂之所以恼怒,无非便是有人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地下耍心眼,当真是了得,要不是这无意间兴起之事,竟还不知道身边藏着这等包藏祸心之人。
或许顺手牵羊,行贿盗窃瞧着并不是一样特别严重的事情,但是若是胆敢偷到主子身上,便非同小可了,今日若敢瞒着做出偷奸耍滑之事,明日便敢做得那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之事,此乃世家大族最为忌惮之事。
沈毅堂一来恼怒这等事情竟然发生在自个院子,二来恼怒那行窃之人竟然如此心安理得,泰然处之,这般胆大妄为,当真是个好胆量的。莫不是往日里对大家太好了些,引得越发肆无忌惮,便连最起码的规矩都不放在眼里了。
沈毅堂对林月茹道:“你好生休息,安心养胎,待爷得空了便开看你!”
说着便肃着脸去了。
只留下屋里几个各自猜疑。
话说这沈毅堂回到斗春院后,便直接去了正屋里,随行伺候的见他面色不善,遂个个小心翼翼的侍奉着,不敢多做言语。
沈毅堂走进房里,见屋里只有碟艳一人,便问道:“红裳呢?”
碟艳察言观色,见那沈毅堂凛若冰霜,遂噙着不敢丝毫怠慢,直道:“红裳姐姐刚刚身子不舒服,现在回屋子里休憩去了。”
便听到那沈毅堂冷“哼”一声,直冷声道:“去把红裳与春生二人叫过来,就说爷有事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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