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怡抚摸着初雪的双肩,让初雪坐在自己办公桌对面,又给初雪倒了一杯水,把门关上,这才坐在自己的椅子,手扶额头静静地望着初雪那黑白分明的眼:“妹子,b超里虽然能看见孕囊,但是没有胚芽。”
在初雪的知识储存里读取出来的孕囊、胚芽只不过是医学名词而已,甚至那个胚芽还和植物学有关,所以初雪在皱眉,问:“那会不会影响宝宝?”
姬冰怡无奈一笑,似是在心口大笔一挥,写了四个字:确认医盲!当姬冰怡嘴角迅疾掠过一摸难以觉察的狂喜时,姬冰怡开口,语重心长地说:“傻妹子啊!你怀孕都七十天了,b超上还是看不到胚芽,也看不到胎心,心管也没有波动,这就是说胚胎停止发育了,孕卵发育异常或者是死胎,这是自然流产。”
初雪眸中的光亮瞬即暗淡了下去,半晌才颤动着唇:“你是说孩子……没……没了!”声音已是带着哭腔。
姬冰怡一脸惋惜痛苦的表情点了点头。
“可是,姬姐,都有孕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妹子啊,导致胎停育的原因有很多,免疫性因素、遗传性因素、感染性因素、内分泌性因素等,而最常见的原因可能是受精卵质量不是很好,或者受到辐射,也有可能是孕早期用药造成的,下次怀孕注意防辐射,别乱吃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我没被辐射,也没乱吃药的,怎么会这样呢?”
姬冰怡微微皱眉:“妹子,这种情况很常见,也没什么,做个清宫,半年以后还可以再要一个!”
听到“清宫”二字,初雪打了个冷冷的寒噤,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眼泪吧唧吧唧地往下落:“要是以后怀不上了呢?”
姬冰怡鼻眼中涌出初雪看不见的浓浓快感:“怎么会呢?”“不过,如今的状况,横竖都要要处理掉这个孩子的!”“清宫是为了避免因怀孕时间延长加重对子宫内膜损伤!”
初雪不语,只是低头一个劲儿地无声掉泪。
姬冰怡起身绕到初雪跟前,一边给初雪擦着眼泪,一边疼爱地说:“好妹子!要想开些,姐向你保证,顶多再过一年,你就可以怀上了。”复又苦涩一笑:“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来受苦的,人这一生,没有这灾,就有那祸,别想消停!想开些,什么事都没有!”
初雪默默点了点头,缓缓起身谢过姬冰怡转身便要离去,却被姬冰怡拉住:“我说妹子啊!清宫是必须要做的,而且为了下次怀孕,越早越好!”
初雪轻轻地嗯了一声,微弱无力的声音:“我知道,姬姐,我想清楚了给你电话!谢谢!”
姬冰怡望着初雪渐渐远去的娇小背影,凝滞的目光里似笑非笑,写满让人琢磨不透的晦涩。
出了医院,初雪并没有去单位,而是给领导请了个假,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寒风萧瑟的大街上。混混沌沌中的初雪不知撞了多少路人,一边浑浑噩噩地走一边不停地低头向路人说对不起,好似这一声声对不起是说给续东,说给续东的父母,说给肚子里已经死去的孩子。
这时的雪,小米粒一样,尚未形成花,在风中身不由己地随风飞舞,这一刻还在高空漫步,倏忽,下一刻就零落成泥转瞬夭折。
风一如脱缰野马呼啸而来,挟裹万千雪粒吹向初雪的眼睛,初雪眯着眼侧身躲在一根电线杆后,睁开眼,电线杆上贴着的一张写有“无痛人流”的小广告赫然穿刺而入初雪的眼里,心里……
初雪无力地转过身靠在电线杆上,仰望虚空,闭眼,瞬即,初雪泪已盈眶,心如刀割……
初雪记得,大四上学期刚开学不久,寝室里三名舍友都先后来了大姨妈,按照往常,初雪那个日子跟她们应当先后差不了几天,初雪这才警觉,暗暗在心里计算了日子之后,自己竟然都有四十多天没有来那个。
惊恐的初雪急忙告诉了续东,续东一脸惊慌懵懂,问了度娘后去药店买了早早孕试纸,一测之下,果然呈阳性。
二人当时就傻了眼,良久,续东愣愣地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就一次也能怀上?”
初雪不理续东,暗自责怪自己,当初情迷意乱之际给了续东,却忘了那时正是排卵期。
续东似是还在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忐忑不安的初雪瞪着一声不吭呆若木鸡的续东,越看越气,用力地捶打着续东的胸膛:“都怪你!都怪你!”
续东挺起胸膛让初雪打:“我错了!你打吧!”
打累了的初雪扑进续东怀里,哭着说:“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
续东抱着初雪:“你说!我听你的!”“你说要,咱就要,你说不要,咱就不要。”
初雪似是更气,挣脱续东怀抱,噘着嘴:“说得好听,现在还是学生,怎么要?!”
“那是这,明个去医院吧!”
初雪一听就炸了:“什么?去医院!丢死人了!我不去!”说罢扭过身去,背对续东。
“难道去私人诊所?”续东皱眉。
初雪霍地转过身来,横眉竖眼:“你!你居然让我去黑诊所!”“你想害死我不成!”
续东有点坐不住的恼火,猛地站起身,握住初雪双肩,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初雪的眼:“我说初雪,你能不能冷静点!爱你还来不及,我怎么会想害死你?”
“我说去医院,你说嫌丢人,我说去诊所,然后你就把诊所改成黑诊所,还扣一顶大帽子,说我要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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