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地自语道:“是宁榕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源心里也是着急,听大女儿这么说,疑惑地问道:“阿柍,你怎么知道是四丫头下的手?”
宁柍抹了一把眼泪,解释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门槛前有个小脚印,上头沾着黏土,就跟咱这屋里的黏土一样。再说了,家里头也就榕丫头裹脚了,就只有她是小脚。”
守齐在一边气呼呼地应和道:“早上我们大伙儿都下地了,家里头也就大姐和四丫头在了,不是她还能是大姐?”
许氏在灶厨里也隐约听到了宁柍的叫声,赶忙擦好了碗筷回西厢房,踏进内室,一眼看到残破的嫁衣,也是忍不住发出惊诧声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守齐愤愤不平地解释道:“四丫头把我二姐的嫁衣剪破了,我找她算账去。”
许氏一把拉住正要往外冲的儿子,安抚道:“齐儿,可别冲动,想办法补救这嫁衣才是最紧要的。”
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池宁桐一字一句开口说道:“嫁衣要补救,谁在背后搞的鬼也要抓出来,否者只怕这嫁衣不能安生赶出来。”
宁柍点头应是,看着妹妹想听听她的主意。守齐也安静了下来,跟着许氏夫妻一起看向宁桐。
池宁桐微微一笑,反而不提抓鬼的话,把目光移向嫁衣,问道:“她想毁掉阿姐的嫁衣不就是不希望阿姐嫁进苏家?我们当然不能如她所愿,当务之急自然还是该想想办法应付嫁衣这事。娘,您看看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
许氏早就研究开了,她女工的手艺也是这田螺村有名的,盯着嫁衣破裂的地方,心头渐渐有了主意,把手一拍,对宁柍说道:“这破口正好是对襟开,两边各绣上一只鸳鸯,凑成一双,寓意好又可把口子补上。正好以前买的彩线还有剩,娘这就给你绣上去。”
池宁柍听了眼里放出光彩,瞬地破涕为笑,赞道:“娘,您这主意好,我跟您一起绣,加上那只袖子,连夜赶工四五天就成了。”
池宁桐见许氏想出了补救嫁衣的方法,松了一口气,小脸一沉,这才把刚才的话接下来:“爹、娘,这事不能这么算了,现在阿姐出嫁就遇上这事,那以后五哥娶媳妇,我出嫁呢,还不知道再出什么幺蛾子,得截住了这类事才成。”
许氏想起自己的小女儿差点丢命,还硬生生挨下柳氏的大巴掌,心头就来气。听宁桐这么分析,到底沉不住气,再好脾气的人被惹急了也是会发火的。要是她大女儿的亲事就这么被吹了,她可绝对不会窝在一角一句话也不说的。
许氏脸色一沉,对池源说道:“孩子爹,我在这个家吃苦受累也就算了,我三个孩儿比他们懂事乖巧多了,却要遭罪,我们做父母的怎么能忍心?既然知道这事是榕丫头做的,该去说一说,以后注意点才是。”
池源为难,可一瞧大家齐齐盯着他的目光带着期待,他便不忍心拒绝,点头应道:“榕丫头确实不该,我去跟老三说说。”
见池源朝三房的屋里走去,宁桐对许氏说道:“娘,我觉得榕丫头是受池宁桦指使的,最不愿意咱阿姐嫁入苏家的可不就是她吗?娘,我跟爹出去看看。”
许氏还没答应,池宁桐已然跑到外面去了。她看到池源站在外头,客气地说道:“老三,你出来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池江应了一声,下了坑,看到自己的女儿一骨碌从坑上爬起来,吓得连连缩到墙角。他不解,皱眉问道:“你看见鬼?躲啥躲?”
周氏这时也醒了,问道:“有人找?”
池江打着哈欠说:“二哥找我,没事,你们继续睡。”说完他便掀开帘子走出来。
011抓背后的鬼(中)
见到池江打着哈欠出来,池源尴尬,不知如何开口?但一看到宁桐就站在身后,终究还是把话说出口,“老三,榕丫头好好的,怎么就把阿柍的嫁衣剪坏了?过几天苏家就来接亲了,这榕丫头不知道怎么想的?”
池江一惊,想起刚才女儿听到二哥的声音胆战心惊的样子就晓得她心里有鬼,原来是闯下这祸,回头不知道大哥怎么埋汰他?但他面上装得镇定,反问道:“二哥,话可不能乱说啊,榕丫头她一双小脚能上哪儿去?成天都搁屋里呆着了。”
池源哑口无言,急得满脸通红。宁桐上前一步,学着小孩的样子,嘟嘴说道:“三叔,我们就是看到地上印着宁榕的脚印,所以才知道那嫁衣是她剪坏的啊。三叔,您要不信,跟我们去屋里头瞧瞧就知道了。”
池江知道这一瞧就是铁定的事实了,家里头也就榕丫头裹脚了。他转身回屋,装模作样地质问女儿,“丫头,是你把你二姐的嫁衣剪破的?”
池宁榕哇得哭出声来,本来要说是大姐让她这么干的,可是想起池宁桦承诺给她的那条手绢儿便住了口,只顾着哇哇大哭。
池江和周氏对视一眼,心里头都默认了是自己女儿干的事。周氏打发池江出去,打算自个儿把前后的经过从女儿的口中问出来。
周氏一把将躲在坑角里的池宁榕拽到跟前,虎着脸问道:“丫头,是不是你做的?”见女儿还是哭着不说话,周氏来了气,一巴掌乎在池宁榕脸上,吓唬道:“你要是再不说,明儿我就把你卖给拐子,到时候才有你真的哭的去。”
池宁榕听了害怕,眼见周氏那一巴掌又要落下来,她也顾不得那条手绢儿,抽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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