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宁牵扯太多,眼下既已知道下毒是章雅宁自己一手操纵,不如就此斩断那半年的恩惠,做到大小夫人无二对待。
然而,她终究是放不下的。
她不知道章雅宁有没有准备那毒的解药,如果没有,如果她当时端了张嬷嬷的那一碗多的,如果她不是仅仅抿了一口,看见她中毒,章雅宁有想过救她么?
在燕麟看不见的地方,她放空了面上的神色,问道:“大公子是打算将章雅宁腹中这孩子作为嫡子培养么?”
“据说这孩子会过继给慕惜之,若为男,那自然是燕府的嫡长孙。”
她暗自惊讶,却忽然起念,想到了去见章雅宁时,她该说些什么。
似是嫌她说得太多,不等她再次开口,他便以指为刃,捏着她的裙角就将这身衣裙彻底撕毁。
一室情浓,纵然她想,也再说不出一词半语了。
容青妧如约没有再找柳姨娘的麻烦,也没有急着去见章雅宁,而是等到年后的第一天,以拜新年和送赏赐以及一些补品的名头过去探望。
客套的寒暄过后,她便带去了准备好的话题上:“……近来听见一些趣事,说与小夫人听听可好?”
章雅宁看着她点头,不疑有他,瞧着便与刚来燕府时一模一样。
“据说有个府里的夫人想要惩治旁处得罪过她的丫头,但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便找来听命于她的侍妾,让这小妾去动手。谁知这小妾也是个怕脏手的,甚至更谨慎,连身边的人都没有用,而是去其他地方找来几人,用银子分别给几人指派了不同命令。一切准备妥当后,那夫人便自己在吃食里下了毒,却将那吃食赠给身边的一名丫头,反将自己放在了受害方,委委屈屈地去找家主主持公道了。小夫人以为如何?”
章雅宁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汤盅,面上神色却没有太大的变化,困惑地看着她问道:“既然是夫人,不能随意处置个丫头么?”
“这也是我不解的地方。而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若是那有毒的吃食误叫旁人吃了去,那夫人会如何处置?”容青妧看着章雅宁问道,她今天来,为的也不过是个答案而已。
章雅宁嗫嚅着,显出几分为难来,捏着衣摆道:“青妧你这问得太难了,我、我也不知道啊……”
终究是失望。
她宁愿章雅宁给出个找大夫的答案,或者更狠的见死不救,都好过这样装傻,什么都不说。
容青妧起身,重新扬笑时便再疏离不过,只在临走前状似无意提了一句,燕麒有意将这孩子过继到慕惜之名下。
然后便不再看章雅宁,转身离开。
而就在容青妧去看过章雅宁之后的第五天,柳姨娘也死了。
因为冲撞了小夫人,被大公子燕麒状告到家主面前。家主一怒之下便将柳姨娘赶出燕府,便就在离开燕府的第二天,她的尸体也被人发现在护城河中。
容青妧下意识便觉得这是燕麒在彰显对章雅宁的宠,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时间实在是巧。
是章雅宁?还是慕惜之?或者燕麟?
由于事发时柳姨娘已经被逐出燕府,事发地又是城中,案件便交由泷川的地方官员调查,容青妧并没有插手。
在章雅宁、慕惜之以及容青妧这三方微妙的平衡中,日子一天天过去,章雅宁的肚子也越来越大。
眼看着临盆的日子日渐接近,燕府里的氛围忽而紧绷,不说府外的士兵,就连府内的护卫都增了一批又一批。
容青妧也是第一次在章雅宁面上看见了天真以外的神色。
“青妧,我求求你,这是我的孩子,我不想给慕惜之!”
第37章北上
不同于以往那种因为天真而表露出的担心畏惧,现在的章雅宁,眉间的那股焦虑简直透着绝望。
早在章雅宁屈膝时,容青妧就连忙伸手,和司音一起将她扶到旁边的位上,含笑淡道:“小夫人说笑,这燕府的长孙岂是青妧能够随意置喙的。该如何,不该如何,那都是家主和大公子的决定。小夫人还怕他们会害了长孙不成?小夫人如今身子渐重,还是勿要为此烦忧。”
“不。你能帮我的!”章雅宁一把抓住她的手,丝毫放松不下来,“二爷那么宠你,而家主又纵着二爷,只要你去说,这事就能有转寰的余地。青妧,我怕,我是真的怕……这孩子是我的,凭什么我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他后,却要见着他叫别人娘?而对我,就只能是姨娘?你别骗我,我都知道了,现在我就是个妾!”
章雅宁抓着她的手,连指甲都用上了,直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个个月牙形的掐痕。
容青妧不动声色地用另一只手握住章雅宁手腕,一点点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小夫人真是言重,二爷对我……怎比得上大公子对你?大公子对小夫人你的宠爱府中何人不知?既是想求,小夫人该去找大公子。”
她当然知道分娩是件危险的事,尤其章雅宁的年岁不大,又是头胎,这份危险和痛苦就要更大。
章雅宁变了有多少,容青妧不得而知,但面对这种生死骨血,世间又有几个女人敢说自己无所畏惧完全割舍?
大抵就是因为离大夫预估的临盆日子越来越近,才逼的章雅宁“求”到她面前来。
“宠爱?如果不是我章家所有人都死在他们手上,燕麒会碰我?亏我最初还为那夜高兴,谁能料到堂堂燕府的大公子在内院也算计得如此精明?”章雅宁冷笑道,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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