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芍,也不是吃素的,一惊之下,立刻就有了说辞:“盈夫人这几日日夜呕吐,奴婢们看着忧心得很,便自作主张请了太医,结果太子正赶在这时候中了毒,盈夫人怕是因为太医大都在景辰宫,来不及赶到太秀宫,贻误了太子病情,这才赶了过来向皇后请罪。”
皇帝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太医院里平时总有七八个太医在,朕此去也带了三个去,还有其他人竟都跟着去了景辰宫?没有人留守吗?”
太医是玉版亲自请的,这事她很清楚:“奴婢去请太医时,平时负责给盈夫人调理身体的蒋太医不在,听了奴婢的话后,有太医便说,我们夫人平时吃喝用了些什么,忌口如何,他们一概不知,若是贸然诊了,怕有不好。而且蒋太医之前也说过,盈夫人只是吐了几日,这几日又吐了起来,这实在是奇怪。太医们怕是有什么新的症候,便说一道过来给夫人做个会诊。没想到,太子这时突然中了毒,这事实在是赶得巧。陛下,我们夫人一听说太子病了,连自己的病只诊了一半,就让太医全部先去了太秀宫。”
玉版慌虽慌,但她条理清楚,把该说到的,该点到的地方全部都点到了。皇帝也听不出这里头有什么岔子,只能归于巧合。毕竟,郑芍怀的龙胎,太医们谨慎一点并不为过。
在皇帝心里,太子当然是最重要的,可郑芍肚里的这个孩子也绝对不容闪失。正因为孩子少,每一个才显得是特别的珍贵。
皇帝大步一转:“带朕去看看。”
有侍卫便在身后问了一句:“陛下,那胡大人还去乾宁宫吗?”
皇帝略一思索,摇头道:“不了,你把刚刚的话传过去,让他亲自带着人去找景天洪就是。”
太秀宫正殿,皇后在窗口看见皇帝明明已经快走了出去,却被盈夫人身边的那宫女说了两句便勾得转了身子,气得嘴唇都抖了起来:“贱婢!狐媚子!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勾着皇上往她那里去!”
偌大的宫室里明明站满了人,却寂静得像个坟墓一样。
皇后心里的怒恨几乎熬成了一锅毒汁,恨不得隔着窗户就能冲着那个该死的贱人喷吐过去!正在她心头的那把怒火越烧越旺的时候,床上静静躺着的太子突然呻|吟了一声。
皇后心头那锅已经熬沸的毒汁立时哑了火,她转头望过去,“皇儿,你醒了?你身子还好吧?”
一墙之隔,皇帝刚刚踏入太秀宫侧殿的时候,郑芍在郑薇的“看护”下已经醒了过来。
姐妹俩还没说上两句话,皇帝就闯了进来,直奔着郑芍而来:“爱妃,你没事吧?”
郑芍因着之前多少也算受了折磨,本来她就有恙在身,那一脸的病容根本不用去装就很像。而郑薇还没跟她说到皇帝就在太秀宫的事,皇帝就来了,因此,她脸上的哑然根本就不是装的:“陛下,您怎么来了?太子怎么样了?”
皇帝看着郑芍,平时里经常见面还不觉得,今天再一陡然地看,他这位漂亮,健康,还有些圆润的宠妃竟是一脸的腊黄,整个人恹恹的,完全失去了平常那样活泼的明艳,就是比之在旁边的皇后,也不逊色。
他进殿之前心里留着的那点怀疑先去了一半,再一听见郑芍见了他后,头一件事不是诉苦,而是关心太子的情况,剩下的那一半怀疑也开始摇摇欲坠了起来:“太子有朕护佑,不会有事的,爱妃,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郑薇正要说话,鼻端里先闻到皇帝身上传来的熏香味,这些时日,她总会忍不住想到,皇帝跟她说过的那些情话到底又跟谁说过,而他那双手臂又曾经抱过多少女子……
往常这些事她总避免让自己深想下去,可最近不知是不是孕事的影响,她总会不自觉地去想皇帝在别人面前会不会也是这样深情款款,引人欲狂,甚至是,他身上的那些味道到底,多少是他的,多少,又是别人的?
“呕!”郑薇突然的呕吐令皇帝猝不及防,即使他躲得很快,也不免被溅上了不少。
皇帝的眉毛立了起来,就要发怒,可郑薇那要吐出心肝脾肺肾的样子是他从未见过的,“太医呢?怎么还不叫太医来?!”
太医?当然在郑芍被确诊没事,只需要多休息的时候就被召回了太秀宫正殿看着太子。
此时正好太子醒来,他虽然虚弱了些,但经过会诊,太子还算脉象平和,只要是好好调养,大体上是没事的,但是,这毒物到底伤了太子身体有多少,只能在后续当中慢慢观察,此时并不好确诊。因此,皇帝一叫,太医们立刻屁滚尿流地又去了隔壁的宫殿。
殿里只剩下了皇后和太子两人,此刻夜华初上,太子宫中因皇后母子说着私话,所有人都退下了,还是在一片黑暗中。
太子被母亲半抱在怀中,察觉到皇后身子的紧绷,有些害怕地叫了一声:“母后。”
皇后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太子叫了她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在黑暗中柔声对着太子一笑:“皇儿安心,母后今后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不叫任何人伤到你。”即使是,有人可能会伤到你,我也绝不会允许!
太子和皇后的安宁没能享受多久,太秀宫中又被喧哗打断了。
景天洪领着内卫那帮子人涌进侧殿当中,抱拳冲皇帝跪下:“回陛下,臣已经查到了这辣椒粉宫中是谁有了。”
景天洪此话一出,殿中其他人都没有如何,缩在角落里的郑薇先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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