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步,就要行礼。
姬珩将他拦下,问道:“你有伤在身,不必拘礼。”
“属下无能。”谢沉峦道,“对了,属下刚刚看见季姑娘拿了一副舆图回了房间,看模样已经恢复过来了。”
姬珩点点头:“你确定徐幽水身上有类似王气的‘气’?”
“属下确定,不仅仅是属下,敖苞姑娘也能证实,她与徐幽水也交过手。”谢沉峦挑选重要的消息向姬珩禀报,“徐幽水今日清晨离开了帝都,离开前曾经来过一趟,给季姑娘送了一封信。正是有关于这种‘气’。”
“她如何说?”
“她说并不知道这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姑且给它命名为‘正气’,是她一日秉烛夜读突然觉醒的,而且据她所知,锻造师霍老身上也有类似的气,今年年初,他尝试制作斩妖刀的时候,炸了数十个炉子,自己竟没有伤到分毫,也是正气保护。”
姬珩点点头,加快了步子。
房间内。
季沁正拿着毛笔在一张舆图上圈圈点点,抬头看见姬珩推门进来,连忙冲他招手:“心肝啊,我想买块地,你看买在哪里合适?”
“买地?”
“对对对,得大一点,最好有现成的庄子,离州城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为何突然要买地?”
“想知道粮食怎么长出来的,只有亲自种一种才知道。”季沁朝他笑了笑,“我想种庄稼。”
姬珩竟然难得没有纵容她,他皱了下眉头:“你再考虑考虑。”
“考虑这个考虑那个,考虑一百年也是原地踏步。倒不如试试,大不了栽个跟头,左右不过被说几句败家子而已。”季沁心意已定。
姬珩无奈揉了揉她的头发,看了看她手中的帝都舆图,给她指了一个地方。
“啊!对对对,就是这里!我这就去找朔叔要银子!”
谢沉峦在旁边听得非常茫然。
他本来就赶不上这位大小姐的节奏,如今更是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和徐幽水那一战中伤了脑子。但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告诉他,季沁的决定再天马行空,也别随便嘲笑,谁都料不到这位大小姐最后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他理智地保持了沉默。把所有疑问憋回了肚子里。
·
谢沉峦伤势养得差不多,这天一大早就返回帝都。他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为了不让自家殿下天天来回奔波,他还是顽强地打道回府。想起殿下这些日子天天过来探望,他就觉得暖心又兴奋。
……虽然有些怀疑他只是趁机亲近季姑娘而已。
清晨的帝都已经格外热闹,西坊的商贩们开始陆续出摊,叫嚷声,讨价还价声,响彻一片,新出炉的面饼的香气充斥街道。还有喜爱看热闹的人聚成一堆,在看新贴出来的告示。
唯一识字的书铺老板一字一顿地在给周围人解读:“这告示说,季家打算在凤岐山办个学院,教孩子读书写字,现在招收夫子和学生,夫子一个月纹银一百两,学生束脩一个月要两斗米,由学院负责食宿,学得好的话,还奖励银子。”
“一百两银子!一个月就顶我们一辈子了啊!”
“别眼馋了,那是夫子,是天底下最有学问的人,那钱是普通人能拿的吗?”
“娘,我想去念书。”
“去什么去,念书有个什么用,都是有钱人的玩意,咱家买得起笔吗?买得起纸吗?还不如在家踏踏实实地种地。”
“就是,念书有什么用?不如送铁匠家里当学徒。咱们坊东头刘铁匠通过了锻造协会sān_jí锻造师的测试,把娃子送他那里当学徒,一个月一壶酒就行,学成了还赚钱。”
“可是我想念书……”
谢沉峦也驻足停留片刻:“原来种的是这种庄稼啊。”
他不禁摇摇头,只觉得此事举步维艰,怪不得殿下也不怎么赞同。季姑娘实在有点异想天开了,这回可真的不是有钱就能做成的事情。
第24章书院(二)
季沁的买地的申请很快由地官长亲审批过,虽然作为冢宰的派系心腹,地官长还是很想出手为难下她,但是看见她买地的目的是要办书院。立刻就着手放行。
倒不是地官长的情操有多高洁,而是他认为,这年头一本正经地自己找死的人不多了,他还是成全人家比较好。
凤岐山西麓绵延的几十里荒山,就此划入了季沁囊中。
秋官府内。
商议罢了公事的春官长和秋官长正在品茶闲聊,春官长得意地示意下仆捧上一幅画展开,正是那日他在姬珩那里打劫的月下花鸟图。
秋官长眼都直了,“圣手谭然!是谭然的新作!”
“哈哈哈哈有眼光!你看这线条,连一根鸟毛都栩栩如生啊!而且眼睛果然没有点睛啊!即便如此,我盯着这幅画看的时候,也觉得它要飞出来了!”春官长感慨道。
“你从哪里买来的?”
“老夫倒是想买,可是也买不起……”春官长道,“不过啊,这幅画也差不多就是老夫的了。”
“啊?”
“嘿嘿,这画是季家大小姐送给咱们殿下的赔罪礼,正好那日我在,就趁着殿下走神,把画拿回家来。”春官长得意道。
“你还得意!你这是偷!”
“偷画,那能叫偷吗!”春官长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
秋官长轻咳一声,也不跟他计较:“说起殿下家里那位,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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