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对方活撕了。
千丝万缕的牵绊牵扯,永远也无法单纯的一分为二的爱憎作为,这便是成年人的烦恼。赦生会有如此感慨,或许只是因为他开始学着成长为一个可以为所爱之人遮风挡雨的男子,而不再仅仅是一名仅凭爱憎判断便可以一意妄为的无思无虑的少年人。
不过他固然不情愿来打探元瑶的消息,就元瑶的心意来讲,她亦不愿在这等难堪的时刻叫赦生看见。
因为不能叫皇帝丢了命,来犯长信宫的叛军悉数被她废掉;得知太上皇、太后、皇后并几位皇子皆在太上皇处,她还得护着皇帝过去与他们汇合。路上明出暗藏的敌人亦是不少——久不见副统领的人传回消息,意识到不对的叶昕达又指来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杀过来,正与他们半道上撞了个正着;谁也不知道暗地里投靠皇长子势力的太监宫女究竟有多少人,仓促间难以甄别,很是叫几个窜出来表忠心表到一半突然拔刀刺杀的宫人把皇帝吓了个够呛……
好容易渡劫似的渡过重重险阻,远远望见太上皇寝殿巍峨的檐顶,一路紧跟元妃之后的卢植大大的松了口气,忍不住向元妃投去一抹不易觉察的赞赏并疑惑的目光。
感应到他的注视,元瑶暗暗皱眉,心知这趟风头出得委实过了度——且不说这趟原是太上皇担忧皇帝安危,特命以卢植为首的几名心腹自密道潜出去接应皇帝,结果接应皇帝的大功被一名妃子横插一脚给抢了,这卢植会不会暗起嫌忌之心。单说这卢植作为太上皇的心腹太监总管,早年也是跟着当年还是太子的太上皇在北地跟鞑靼人死磕的猛人,何为真功夫、何为花架子,当今皇帝或者还糊涂着,然而卢植又怎会分不清?不被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该想个法子搪塞过去。
元瑶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正预备上岸,便有人送跳板来。先前被她打散的叛军有几个跑了回去,把皇帝被护送着即将前来与太上皇汇合的消息传给了叶昕达,后者当机立断在宫院附近布下埋伏,守株待兔,等的就是皇帝来自投罗网。这一小小动作,元瑶自然不可能发现不了,于是当刀锋逼面而来之时,她再没有如先前般反杀回去,而是勉强拽着皇帝躲开,森凉的刀气与皇帝的后背直擦而过,划破了浅浅的皮肉。
“皇上小心!”卢植与他带来的侍卫被伏兵隔开,一面对敌,一面还要将大半心思放在陷入包围的皇帝身上,眼见他险象环生,登时大叫出声。
血迫不及待的茵了出来,皇帝一摸后背,满手腥红,腿肚子顿时有些发软,声音也变了调:“爱妃!”
元妃扯住皇帝的衣襟,把他整个人拽到身前,正好避开身后砍来的两把刀。她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皇上镇定。”
朕当然知道要镇定,可是朕都挂彩了爱妃你除了这句能换句词儿吗!
皇帝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只见她用那双不变的清冷黑眸凝视着自己:“臣妾快要力竭了。”
要不是整个人尚被拽着躲东躲西,皇帝险些要脚一软坐地不起。
“不过,但请陛下放心……”元妃又格开了三把刀剑,她的身手一如既往的凌厉快爽,可出招之际的速度已远不如之前的表现。确切的来说,护送皇帝从长信宫出来与众人汇合的路上,她便已有了不支的迹象。
毕竟只是深宫嫔妃,就算天赋异禀一身是胆,也不是常山赵子龙,还指望着她七进七出杀得贼军落花流水不成?
可世界观在经历巨大冲击后艰难的回归原有认知的皇帝一点都不觉得开心,特别是眼睁睁的看着斜刺里一支箭直喇喇的朝自己射来,他瞳孔紧缩,明明捕捉到了它的轨迹,可沉重的腿脚却偏偏不听使唤,死死的定在了原地,只能徒劳的等待着勾魂使者的造访。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元儿体力充足的时候,也来不及护他周全了。
意料之中的钻心刻骨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电光石火之际,元妃扑倒了他。这个动作来得略有些迟,所以成功避开暗箭的皇帝看见她素如寒水般的眼睛掠过一丝鲜明的痛苦之意,抽着气露出一丝微笑:“臣妾总会护得陛下周全。”
她吃力的撑起半截身子,抢来的长刀攥在手里,仿佛谁要敢趁虚上前,她照样能将谁看成两半,形容之酷烈,令本来打算一拥而上趁势结果了二人的伏兵齐齐一怔。元妃满意的看到卢植一众已然杀了出来,太上皇一方派出的接应人马也突围而来,这才让自己虚弱的晕倒在了尚瘫在地上的皇帝身上。
以上便是元瑶中箭的全部表演历程。
为防锋芒太露而不得不虚情假意的唱念做打一番,如此违心违意的表演偏还叫一个昔日被自己险些除掉的魔物看了个全套,委实……太尴尬了。
于是被接应的人马带回太上皇处的元瑶,趁着周围兵荒马乱的空隙,狠狠的一眼,把探头窥视的赦生瞪了回去。
缩回藏身所在的赦生嗤了一声,压住满心不悦,再度确认了下她的“伤情”,向黛玉汇报道:不必担心,她好得狠。
一颗悬起的心悠悠落地,黛玉收神,终于得了空,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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