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好巧不巧的偏偏让那一刀从自己的腹部穿过去。元妃微微摇头,又想起一事,凝眉道:“到底也清净不了几日。三公主失母失弟,这些天来整日啼哭,惊怖不安得紧。昨儿皇上跟我提了,怕她是被邪祟惊了心窍,又见叫来僧道做法事也不见成效,便要我把屋子收拾出来,过几日就让三公主过来。”
这光景,是要把三公主交给自家娘娘抚养吗?元妃无子无女,三公主失母失弟,两人添作一对,元妃得女,后半生有望,三公主得母,也有了依仗,正是两全其美的安排。
凤姐大喜过望,旋即捕捉到一个细节:三公主被邪祟缠身,和让她过来随元妃住,到底有什么因果关系?元妃看出了她的疑惑,哼了一声:“皇上大概是觉得我命硬,千军万马的都能杀出去,区区邪祟自然是压得住的。”
凤姐哑然,半晌道:“三公主是贵妃遗下的唯一一点骨血,又向来得圣上疼爱,娘娘可得尽心了。”元妃为入宫前尚是温柔和煦,入宫后却脾气大变,近年来性情益发的冷僻。不是凤姐怀疑自家娘娘的良善程度,实在是以她对元妃的了解,若还是从前的荣国府大姑娘,她自是放心的,可换做如今这个……怕是懒怠去充当一位抚慰孤女的慈母的。如此一来,岂不辜负了皇上的一番美意?
“我还能欺负一个小姑娘不成?”元妃淡淡一笑,转而问道,“黛玉近日来在做什么?”
凤姐道:“娘娘也知道,咱们家里的姑娘们鼓捣了一个‘海棠诗社’,各处轮着做东、作诗,可巧这回便轮到了林妹妹,她这几日便忙着张罗这个。”她挥舞着帕子,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之状,一点也看不出因小产下红而被迫卧床调养数月的虚弱之状,“她呀,不愧是娘娘调理出来的。茶是好茶、酒是好酒,连烹茶的水都是特特从南边运来的好泉水,又特地从外面请了最好的琴师,还设了红茵毯,说是到时往花树下那么一铺,大家席地一坐,看花吃酒听琴作诗,说是仿什么炀帝赏杨梅故事,想想便觉好生的热闹!”
“她们倒是会取乐。”元妃低声道,望着凤姐眉目生春的脸,心头一片泊然。有了救驾之功镇着,她的地位便再无动摇之危,而只要有她在,至少可保贾家再得二十年富贵太平。届时宝玉已足以成长为替家族生色的文坛俊秀,后起之辈也站稳脚跟,她便对得起向贾元春做出的承诺,正可心无挂碍的离开。
她垂下眼帘,眉敛深翠。
当真还可以离开吗?
黛玉精心准备的小宴却没能付诸现实。凤姐从宫里回荣国府的当晚,一个消息便震彻宁荣二府——贾敬,贾家族长贾珍之父,贾家唯二的进士之一,早年便跑去城外玄真观和一群道士们鬼混在一起修仙练道的老修行,前日亲自动手练了一炉丹药,不顾众道士劝阻强行服食,活活把自己给毒死飞升了。
贾赦惊得一把推开了怀里温香软玉的小姨娘:“他竟然真的信了吃药能飞升的鬼话?”
贾政打碎了茶杯,与王夫人互瞪半晌才缓过气:“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他原是读惯了圣贤书的,怎可糊涂至此!”
宁国府的掌家媳妇尤氏与荣国府的掌家媳妇凤姐连连喝道:“把那伙道士锁起来,问他个图财害命!”
除了每年的祭祖日,黛玉与贾敬再无见面机会,自然也无甚感情,只是血缘亲缘所系,难免叹息几声,向赦生道:“世人皆知丹药误人,可古今帝王为那长生幻象所迷,不顾性命的服食,意图益寿延年,到头来却毒发暴毙者,历代皆有几个。帝王尚且如此,也难怪大舅舅执迷不悟了,可惜……”
“人性贪婪,咎由自取。”另一头,赦生很快以心音回道。
“不知道大姐姐的修行,也是要像大舅舅这般服食丹饵药物的吗?”黛玉忧及元瑶,不由问道。只是方一问出便知自己想太多了,大姐姐那般人物,又怎会和炼丹服毒之辈是同流同脉呢?
听到她提到元瑶,赦生的不悦很是鲜明,然而他很快调整了情绪,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兴奋道:“半个时辰后,我来接你。”
黛玉诧异:“这早晚的,你接我去哪儿?”
“宫里。”赦生跃跃欲试的道,“带你去问她。”看那个假仙儿一样的女人怎么跟黛玉解释清楚自家宗派与那群招摇撞骗炼丹烧香毁人性命的江湖骗子之间的关系。
黛玉:……
比起大姐姐的修行问题,她目下只想劝赦生别去送死。
作者有话要说: 赦生:终于逮到元瑶的黑历史了,看她以后还怎么在黛玉面前保持形象!
黛玉:冷静,别去送死,同为一言不合就要开打定孤枝的人物……你现在还打不过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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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架
魔性好战,决意跑商的这两年里,赦生再未能找到半个合意的对手痛快的打上一场,这回兴致一上头,黛玉居然没能劝住,她气恼的瞪了他好几眼,又不好当真便放他一人去见元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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