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方才专心练习拳脚想是没看到,适才娘娘陪着公主在这大日头底下站了半天,不想受了热,晕倒了,刚刚被送回长信宫去。公主不去看看么?”华阳公主闻言愣了下,这才收了架势,接过伴星递来的手巾擦了擦脸:“怎么不早说呢,我这就去看……贤德母妃。”尽管已接受皇帝安排认元妃为义母,可当真改口叫其母妃来,她心里仍是颇觉别扭。
主仆二人率着一队宫人回长信宫,老远地望见御辇停在宫外,便知圣驾也到了。华阳公主一径走进殿去,皇帝正在与元妃说着话,一见她伶伶俐俐的走了进来,雪肤红颜、眸瞳若星的样子,较之从前的纤秀腼腆更见精神,不由眼睛一亮:“华阳的气色愈发好了。”
元妃示意抱琴给公主安座,口中道:“她每日打熬筋骨十分刻苦,身子一强健,气血自然充足。”华阳公主乖乖坐下,闻言道:“都是贤德母妃教得好。”听她仍固执的在“母妃”前加上元妃的封号,皇帝无奈并歉疚的望了望元妃:“钦天监已算好了吉日,这月十五便给元儿把贵妃的册封礼办了。”
自被交予元妃抚养的旨意颁发的那一刻起,华阳公主便知元妃晋封贵妃是迟早之事。心里早有了准备,待听到眼前女子果然要顶替亡母的位分时,心下虽仍酸涩不已,面上倒也不至于失态,当下起身向元妃道贺。元妃示意她坐下,凝眉道:“过两个月便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六十整寿,上上下下都在尽心尽力筹办,这才是头一桩的大事。臣妾知道皇上心中有臣妾,可这事本不必急在这一时。”
皇帝笑道:“你是华阳的妃母,你的位分上不去,华阳也委屈。”他没说的是,太后六十大寿在即,皇家需要一场盛大无匹的乐事来冲淡先前皇长子谋反带来的阴霾,贵妃位的空缺无疑便是这场动乱所遗留下的阴影之一,那么在太后的千秋节到来之前,这空缺的位置势必要填补上。届时花团锦簇,圆圆满满,才是所有上位者所希望看到的场面。
元妃想到了这一层,瞟了眼华阳,见她两颊血色霎时全无,便知她也猜到了皇帝的用意。晋封之事本是她得利,况且已势不可免,自然也不会为顾忌一个小少女的心思而刻意推拒,当即只略客套了两句,又道:“太后她老人家的寿辰是举国欢庆的大事,也不知今年内务府会兴出什么新鲜花样去办,各宫每每说起来时,都好奇得很。”
皇帝神秘一笑:“花样要是提前被你们知道了,还能新鲜得起来?”
元妃心中一动。高明的修士常有预知之能,皇帝一语,令她不禁忆起某夜所见的萦于黛玉周身的灵光。
莫非黛玉的文运绕身,将应在皇帝口中的这个“花样”上?
一念及此,元妃有意详问,但见皇帝一副故作神秘实则卖关子的模样,心下顿觉厌烦起来,索性不再追问,任由皇帝与华阳父女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华阳对皇长子逆党的下落十分关心,这些日子缓过精神后没少向皇帝追问,她素得皇帝喜爱,又兼丧母的缘故,皇帝自然对这个娇美可怜的女儿更为怜惜,便打破了“后宫不得干政”的条文,破例向她讲解起一干逆党的处置方式来。以此为开端,之后皇帝便时不时的习惯性在跟华阳聊天时漏上一两句政务上的事来,华阳听得认真,但偶尔说上几句,居然还颇有见地。
元妃则毫无兴趣,见他们父女说得入港,便自去沉思,待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又催着谈兴正浓的二人吃饭,俨然将“煞风景”三字诠释得惟妙惟肖。自立下救驾之功,皇帝对她的亵昵之心荡然无存,反倒是敬服之情水涨船高,竟是又敬又怕,换做别宫妃嫔,敢煞风景的打搅他与爱女共叙天伦,他早拉下脸来,可被元妃清凌凌的眼光一扫,他哪里敢有二话?当即笑道:“也是,幸得爱妃提醒,华阳都饿了。”
并不饿的华阳:……父皇在贤德母妃面前这自找台阶的娴熟劲儿……一看便是训练有素啊!
被册为贵妃的贾元春将宁荣二府的荣耀又推向了新的巅峰,不仅男子们人人八面威风,女眷们亦是眉眼生春,各个一副与有荣焉的得意之态。与探春结亲的人家登门的次数益发多了,言辞之间十分奉承,生恐如今声威赫赫的贾府会悔婚给自家三姑娘退亲;与迎春结亲的孙家也不再像先前那般疏离,与荣国府的联系逐渐热络起来。
捧高踩低,趋炎附势,世态人情,由来如此。再通透的人,身处其间也难免沾染一身尘埃,唯一尚算得净土的大约只有大观园这方女儿国了。薛蟠这一趟出门行商,人情世故不知学了多少,物产土仪则买了一大堆,孝敬给薛姨妈的自不用提,光是特意带给妹妹宝钗的便有一大箱。宝钗打理着给各处姐妹都送了一份,想到黛玉本是姑苏人氏,情分性情又不同旁人,故此送给她的那份格外加厚。
黛玉看着那些小巧清秀的笔墨香笺又笑又叹,笑的是这些江南土仪她这里样样不缺,赦生这趟跑商回来,像那苏州的缂丝锦缎、崖州的沉香等各样珍贵货物不知带了多少,贩卖的归贩卖,那尤为精致的却挑出来留给了黛玉,宝钗不知情之下还送这些与她,便如树木于林、投冰于水,实是无益;叹的是若是无赦生在,自己一介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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