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无知,误把他当做了好人,我不与你计较。现在便让你看看他的原形——镇魔诀,敕!”
话音甫落,光笼银光大盛,居然一分分的以看得见的速度缩小,赦生只觉那挤压之力携着滔天道门玄气如泰山压顶一般自四面八方迫来,忙撑开四肢扛住。然而他魔力未复,只凭一身与生俱来的神力,又如何能抵得住修道者吸收日精月华锻炼出的真元灵力?裸露在衣料之外的皮肤被银光一扫,便似被烧红的烙铁熨过一般被灼得皮焦肉烂。
“赦生!”黛玉失声叫道,飞跑着扑到了笼前,也不顾自己那一点蚂蚁撼树般的力气能帮得上多大的忙,居然探出两只未沾过半点阳春水的纤细的手,抓着光笼的两条光带使劲的往外拉。
“快放开!”赦生这一惊远比自己此刻正身处的险境犹胜。黛玉哪里肯放?抽泣道:“你若不是为了保护我跟来这里,哪里还会惹得到她?如今还好端端的在江南待着呢!你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我害了你!”
见她执意不听,赦生拼命挣扎,危急之下潜力爆发,居然将笼子撑开了几分,然而压力反弹之下比先前更重十倍,赦生闷哼一声,体内的邪鬼之血激荡不休,双瞳顿时爆出两点光,鲜烈如血,与额心、两颊的火焰图腾相映,修罗恶鬼般的可怖。
他急切的看向黛玉,那浸着血的目光森然而诡秘,目光所及之处,是吓得瑟缩放手连退数步的黛玉,她失声叫道:“你的眼睛怎会!”
“这便是这只魔物的原形,”元瑶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你,如今还要袒护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元瑶童鞋,再这么下去,你真成本书第一反派了……
☆、释嫌
“你,如今还要袒护他吗?”元瑶的声音似有无法形容力量,在夜风的间隙起起伏伏的回荡着。
光笼停止了压缩,那令魔厌恶的玄气与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终于虽清风散去,赦生却意外的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黛玉的沉默如同幼时族人远远投来的目光,疏离,冰冷而嘲讽。
“看呐,这就是那个混血,还真的没有尖耳朵耶!”
“没有尖耳没有犄角,除了魔纹之外什么都没有,跟人类有什么区别?女后和鬼王怎么就生下来这么个废物?”
“嘿嘿,依我看,是不是鬼王的血脉还说不定呢……”
赦生别开了目光。
黛玉慢慢放开了手,不知为何,那对赦生来说犹如最滚烫的烙铁的光带于她而言却与普通的笼壁并无区别,只是此时在场之人均是心潮纷涌,竟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小小的细节。
见她默然无言,元瑶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你能迷途知返,到底不算愚笨。先站远些,待我除了这个魔物,便送你回潇湘馆。”
谁知黛玉竟又摇了头:“黛玉驽钝,方才您的问题那么浅显,我居然想到了现在才有了头绪。”
“哦?”元瑶鸦青的眉重重地一皱。
“黛玉年幼无知,自然不懂得修真练气之士的玄妙境界,却也知道这世间虽物类有别,但不过是阴阳二气随缘化出,纵有高低之分,其实也没有贵贱之别。”黛玉的每一字每一句似乎用尽全身气力说出,以至于她有些不支的按住了胸口,“物类,相貌,不是赦生自己所能选择,就不该由他来承担这个莫须有的罪名!黛玉看人,不看貌,只看心!”
声气虽微,却字字掷地有声。笼中的赦生身体剧颤,转回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似乎在看一个从未认识的全新的人,目光异样的专注。
元瑶也怔住了。思绪的洪流汹涌滂流,一转两转,居然忆起了少时的一段经历。
那时她还只是门派中的一名弟子,远没有日后身为门派执法长老的威势,因资质道法出众,又是门中长老的嫡传徒儿,也算是同辈中可以排得上其三的精英人物。可与其他精英弟子相比,元瑶性情太冷,又惯是除修炼之外的一切外物都不放在眼底的,难免给人以不近人情之感。其他的几名精英弟子现身时四围是欢声笑语好不融洽,轮到元瑶出现便作鸟兽散。这惨淡的人缘显然令当时的掌门十分头疼,他思考了又思考,天才式的发现这位精英弟子是宅得太久造成的社交障碍,于是决定以毒攻毒,让她带几名门中最聒噪的师弟师妹下山历练。
事实证明,老爷子高估了小弟子们的聒噪程度,又低估了元瑶那张冷脸的杀伤力。她冷着脸率领师弟师妹下山,冷着脸择了一处灵地作为历练之处,冷着脸分派他们查阅典籍、探查地形、打先锋、做支援,几个熊孩子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灰溜溜的跟着指哪儿打哪儿,完全沦为了自家师姐的跟班。在元瑶的率领下,历练小分队几乎横扫了半个灵地,斩获无数——
直到他们遇到了紫云参王和金环豺。
修真者集天地之灵气修行,对于天材地宝的执著超乎想象,而紫云参是炼制凝结元婴的清灵丹所必备的一味药材,本身已是十分稀有,更罔论还是万年参王!通常这等灵参一旦生出朦胧的灵智,得天独厚的灵质使它们在修炼之途上走得极为顺利,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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