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人护着,要是她有了差错,保不齐不到京城,他就会无端消失在漫漫归途之上。
当下,将心一横,为求自保不得不做决定,顿时声音加重几分,语带威胁的道:“你等想抗旨吗?”
李公公面露两难,只得对手下道:“吃。”
而身边几个不知情的妇人,已狼吞虎咽般的将食物吞下。边吃,还边道:“皇上馒头,就是比俺们那些窝头香。”
“再来一块。”
“我也再来一块。”
施雪菲脸上微有悲色,抬头望着天空,回想昨天半夜里,她临时起意打开了包牛肉干的纸,没有吃上几口,黑暗间,纸上隐隐显出几个字,放在光下看,又全然没有,就是一张普通的纸。
几次试过后,才渐悟出这纸张不能在有光的地方看,于是躲在没光的角落里,还蒙了一片布在头顶上,字方才清楚一些。
只是这一看,便让她一夜未眠。
而那张写着“食中有毒”的纸此刻就攥在她的手心里。
她不想害人,但也不能被人所害。
“李公公,大家都吃了,你怎么不吃?”施雪菲从怀中摸出一块牛肉干,歪着嘴巴,牙间咬出一条细细的肉丝,唇间流出肉香味,“皇上赏我的,您看就这么一块,我吃了四五天呢。”
李公公脸僵冷到没一丝表情,只呆滞的看着手中的那块馒头,极为嫌恶但又慑于皇威不敢不捧着,而眼前那些吃下馒头的小太监和妇人,眉宇间已渐渐转红,层层的汗珠不自觉的向外渗。
可是每一个人都没有发觉不对劲,依旧面带微笑,其中一人抹了一把鼻下的汗水,余光看到手上的水居然是红色的,又抹了一把,血水多了一倍。
各自互看间,有些眼角也挂着红色,有些嘴角一抹血丝,唯一没有流血的小太监,躲瘟疫般退后一步,碰到了车驾上,侧摔在地,等正过身子时,耳朵里流出一滩血,染红了地上的沙。
施雪菲纵下车驾,咳嗽了两声:“李公公,人在做,天在看呀。”
☆、第 22 章
“奴才,替这些个试吃的奴才们谢主隆恩。”李公公笑出一个极致的卑微的表情,从之前的欲置施雪菲于死地的狠决,立时变成了一副愿为苟且活命,可以摇尾乞怜的哈巴狗状,全身匍匐于地,恨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摁进松软的泥地里,与之融成一体,任眼前随便哪个能让他活着的人践踏羞辱。
施雪菲笑着,将衫上的尘土拂了拂,围着李公公转了两圈,见他并不吃那块馒头,反而是把用极快的速度,将馒头混入了沙土之内,随后,馒头泥土再也分辨不出来。
最终,也看不清他吃的是什么,总归一大包沙泥被他连着草皮一起吞入了腹内。
他抬起头,鼓成球的腮帮子,把嘴角都撑裂,流出血水,喉咙里噎得实在难受,后仰着发出“唔唔”的悲呜之声,双眼暴鼓似要脱出眼眶般,无助的看着施雪菲。
施雪菲从未见过如此有求生欲的人,也知道为何对这样的对手她莫名的生出了恻隐之心。
如果不是为了活着,何苦来蹚浑水。
她侧过脸,眼睛看向身边的马公公。
“罢了,李公公你也算在宫里呆了十来年的了,今儿这事是撞在杂家的手里,拖下去杖五十。”不等施雪菲发话,马公公出面打了圆场,这场任谁都看得出的下毒谋害之事,就这么以五条人命的代价草草收场。
施雪菲眼看着马公公叫人处理了那些尸体,她站在一土坑旁呆了许久,马公公斜瞟她一眼,“小方,你也好自为之吧。”
施雪菲心道,马公公说得不错,她的确得过好后面的日子了。假的真不了,在这么混下去,下一次不知道是谁来要她的命了。
“什么?你要去太子府?”听到这个消息时,反应最大的并不是纪元彬,而是一直对穿龙袍假扮皇上一事,耿耿于怀的杨士奇。
自那件事后,杨士奇好一段时间,看到文臣武官们都绕道而行,见到马公公,会自动向后转作冥思苦想状。
见到金大人,则如见家父一样,耗子与猫相遇,能有多远就滚多远。
这种憋屈拜施雪菲所赐,一听到她要拍拍屁股,离开是非地,立即生出她这是要弃下一个烂摊子,陷一众锦衣卫兄弟的性命名声不顾,自己个找个地方求安生去。
刚刚把背包打好,准备来个深情告别的施雪菲,正了正小帽,捋了捋罗衫,正经八百的道:“小的再不去,只怕会让人劏来做切肉,剁碎包入面皮内,做成各位大人们人肉大包子。”
正在咬着包子的杨荣一听,马上做出干呕状,而捧着肉汤喝得正香的曹丁,打了个饱嗝,放下了碗,极幽怨的来了一句,“还是兄弟吗?能不能在吃饭时,说点上道的事儿,这么好的心情全让你给破坏掉了。”
施雪菲大言不惭的道:“我们没有见识过李公公为了活下去,在我眼前吃掉土的表情,我这只要一闭眼,就觉得,他能把吞入肚内的沙,提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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