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尽情的宣泄了她的不满以后,门德斯倏然冷静了下来,她对珍妮说:“好,如他所愿,那我就来看看——”
那场可怕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门德斯也已经从回忆里只能仰着头打量那名军官的小女孩儿,变成了一个手背上都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老女人,可是当初的那段回忆在她的脑海里仍旧是清晰的。
她的父母都已经在战争中死去,门德斯和她的姐姐,还有她的祖父,战战兢兢的活在维希政府的傀儡政权下。那时的年幼的门德斯对这残酷的一切都不甚了解,她不明白作为她们邻居的犹太人为什么要逃离他们的家园,也不明白战俘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更不懂她手上的食物是她的爷爷伤残了一条腿才换回来的……
门德斯每日都会听着她的姐姐念报纸,上面说一名德国人被暗杀了,七十七名法国人质作为陪葬。门德斯无法理解这些生涩的词语的含义,可是她却能明白她姐姐语气中的愤恨,以及她的祖父坐在火炉旁,红着眼眶悲伤的模样,所以当那名德**官要征用他们的房子时,门德斯躲在她姐姐的背后,却向那名军官投s_h_e 了厌恶的目光,而后门德斯清楚的记得,那名军官在她还没来得及将视线移开之前,就同她对上了目光。
门德斯感到恐惧,因为报纸上描述的德国人是多么凶残的模样,她害怕自己惹怒这名军官,也变成报纸上所说的悲惨的下场。而门德斯从未想过她能从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军官那儿换来一个笑,尽管那笑容很轻,他抿着的嘴角的弧度是说不出的冰冷,可是门德斯不曾怀疑自己,她没有看错,那是一个英俊而温和的笑容。
即便如此,这也仅仅是减少了门德斯对于这名军官的惧怕,却不曾减轻他们全家人对于这个可恶的德国人的愤怒,可是一个残疾的老人,同两个瘦弱的女孩儿,他们又能对这个高大的德**官做些什么呢?他们只能以最后维持尊严的方式,对他的一切沉默以对。
门德斯以为,这样不快的方式,会引得那位高傲的军官的不满。可是他却从未为此表示什么,他像是看出了他们相处的不便,从未试图打扰过他们的生活,只是在每日的离开和归来时,用他带着浓厚口音的语句,向沉默的他们道一声再见,抑或晚安。他像是在期待着客厅内众人的回音,沉静在站在那儿,穿着那身笔挺的军服,厚厚的大衣肩头还落有雪,壁炉的火光替他冻得苍白的面上暖上一层红晕,而他军帽下的那头金发,也似火焰般温暖的跳动着。
门德斯看着那位军官踏上二楼房间的背影,不由得想,他的声音像是比她姐姐的钢琴曲还要好听。
门德斯后来在这本回忆录中是这么写的:“人们打破隔阂,时而用音乐,时而用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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