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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生快停手,杀了他你就不能回头了!”
“是我九生,九生你别怕,是我柳眉山。”
“九生,我来救你了,你松开手,靠着我,不用怕了,我在,我救你。”
……
谁来救她?谁会来救她?
她疼极了,她握着剑的手指都打着寒颤,单手捂着耳朵扯着头发,几乎要将一把黑发扯断。
纪淮雨似乎在叫她,在问她怎么了。
她脑子里的记忆搅得她快要疯了,她从凳子上跌跪在地上,拉着纪淮雨不住的说:“药,麻药,给我一些麻药……”
然后周围起了乱糟糟的声音,似乎门开了,有吵极了的打闹声。
她听不真切,她分不清那声音是脑子里的,还是身边的,她只要麻药,多一点的麻药。
她眼前浮起晕眩的光斑,她的眼睛又快要看不见了,她要疯了要吐了,快要死了。
“麻药,给我找一点麻药……”她伸手往前抓。
有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去夺她另一只手里的剑,“九生松手!”
是谁的声音?熟悉极了,是在她脑子里还是身边?
“九生松开,不要杀人,九生听话松开。”那声音热热的喷在她脸色,抓着她手的手指又凉又牢,一点点的板着她的手指。
是在身边,是在她的身边。
她木愣愣的抬头想看清,但眼前光斑扩大,天旋地转,她看不清,只看到那目眩神迷里的一只眼睛,春山柳眉似得。
她认得的,她认得的……
“五爷?”她愣愣的,迟钝的叫那个名字。
“是我,九生是我。”柳眉山死死的握着她握剑的手,“松开手好不好?你不能杀人,把剑给我。”
“不不……”九生不松手,“我要成全他,成全闻人越,成全我师父……”
“那谁来成全你!”柳眉山恼了一般,一根一根的掰她的手指,“松手!”
九生脑子快要裂开了,费力的睁眼看着柳眉山问:“那你来成全我好不好?杀了我吧,我难受极了。”
“你哪里难受?冷吗?还是疼?哪里疼?你告诉我九生,哪里难受我们治疗哪里,总会好的。”柳眉山干脆推开纪淮雨,慢慢去掰她手里的剑,“已经没事了九生,你不舒服,你难受,我们就想办法治疗,解决,这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要你愿意活下去,只要你愿意。”
九生呆愣愣的看他,她看不见了,只隐约的在大片的光斑中看到那一抹影子,“我太疼了,太难受了……不想活下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柳眉山伸手抱住她,抚摸她的背,一遍一遍的说:“我知道你难受九生,但是……能不能再撑一撑?我会想办法,我们看大夫,找长风,总会有办法的,活下去吧,活下去吧九生……不然我该怎么办?”
他的脸抵在九生的肩膀上,潮潮的,他哭了?
“我来救你了,你能不能也救救我?”他抱着九生,“我还没有来得及弥补你,我还没有看着你嫁人,生孩子,我想为你做的事还有那么多,你若是不想活下去了,我也只能一死来弥补你了,你救不救我?”
九生便一点一点松了手中的剑,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我太疼了……五爷,我太疼了……你打昏我吧。”
“好。”柳眉山抬手一掌敲在她后劲,她便软软的昏在了怀里,“我们马上走,离开这儿就好了。”他抱起九生就往外走,一面吩咐长风道:“把纪淮雨救出去,绝对不能让他死。”
长风应了一声,扛着纪淮雨就跟了上去。
赵静姝在密室外接应他们。
路上全是嵬度的人,他们一路顺畅的出了王府,直奔京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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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芳州和归寒早就备好了马车等在城外,远远的瞧见柳眉山抱着九生,长风扛着纪淮雨和赵静姝急急而来。
忙赶车迎了上去。
“九生她怎么了?”宋芳州看着死了一般的九生,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她……”
“没事,只是昏迷了。”柳眉山看了一眼三辆马车,问道:“纪慧心可救出?”
宋芳州忙道:“按照你的吩咐已经送去那个地方了。”
“好。”柳眉山将九生抱上马车,吩咐长风将纪淮雨放在另一辆马车上,对宋芳州道:“你将纪淮雨也带去,保住他的命,我们随后就到。”
宋芳州担忧的看了一眼九生,归寒便来拉他,“现在不是伤离别的时候,先救九生走。”
宋芳州便应了一声好,忽然伸手摸了摸九生的脸,道:“九生我是宋芳州,你可不要死,一定不要死。”转身和归寒去了另一辆马车。
“长风你跟我们一起,照看着九生,她一直喊疼,该怎么做让她不难受?”柳眉山问长风。
长风也不太确定,只是道:“如今魇还在她的身体里,我试试看重新取出再封印一次。”
“会有危险吗?”柳眉山问。
长风犹豫道:“应该不会……”
柳眉山想说什么,又没再说,只让他上马车照看九生,转头看余下的那一辆马车。
赵静姝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看了一眼另一辆马车里的绮罗尸体,才开口道:“人已经救出来了,绮罗的尸身就让我带回去吧。”
“带回去?”柳眉山望着那辆马车冷冷笑了,“死人就该归土归尘,留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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