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至两位看过册子的皇阿哥脸色都不好,朝堂上的气氛就压抑起来,文武百官连大喘气都不敢,就在心里头诅咒马斯喀,真是个搅屎棍,混账东西!
他又干了什么?
皇上怎么就生气了?
太子脸色这么差?
太子脸色当然差,这册子上头也记录有他的门人,平时孝敬不多,自个儿倒是能挥霍,狗东西!
朝堂上,没欠银或者已经还清欠银的都等着看戏,余下人心惶惶,只等康熙把事情挑明,让他们回忆自个儿干过什么混账事实在闹心。
然而康熙并不挑明,就点了太子的名:“保成你说。”
“回皇阿玛话,儿臣认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追缴欠银势在必得,朝臣理应配合,不当借口开脱。”
康熙不说好坏,又看向胤禛:“老四你说。”
“儿臣赞同马斯喀大人,有银还银,没银抄家。”
满朝文武:……
你说什么?年纪大了耳背没听清楚,麻烦再说一遍!
老天爷啊,我怎么听到四贝勒说了可怕的话!
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妈蛋那要是真的,散朝之后四贝勒不给人打死?
朝臣满怀希望,只盼着那的确是自个儿听岔了,后来的事却给了他们致命一击。康熙没再询问旁人的看法,直接拍板定案,不算利,欠银须得悉数还清,不听任何借口,也没有半点通融。
这事由太子坐镇,老四负责,马斯喀协助,文武百官配合。
到最后,那些欠了银子的也不知道册子的内容,马斯喀还笑眯眯对胤禛说:“这算啥?我三弟管着内务府,往宫里递银钱的都从他那儿走,他们要是还推脱,臣就豁出去偷了三弟的册子,四贝勒大可以让后宫妃嫔出出力,送到那头的银两才是真多,今日呈上来的不过是毛毛雨。”
胤禛已经燃起熊熊斗志,就准备带着人一家家要去了,不给的话,就卖他们的小妾戏子,卖他们的古玩字画,收缴他们的田产,总能凑齐。
胤禛招了户部官员商议此事,临行前还夸了马斯喀一通,说他忠君爱国心怀江山社稷,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真是难得的好官。
马斯喀:……
不,四贝勒您想得太多了,臣就盼着皇上收回欠银之后赶紧给九阿哥拨钱,让他出宫安家去。
真是个美好的误会,马斯喀到底没解释给他听。
话说另一头,过了这么多天,胤誐终于回过神来了,瞅着时间差不多,就去半道上截住胤禟:“九哥,你真是我亲哥,你就这么坑弟弟的!你说兵部是龙潭虎穴,让我慎重考虑,忽悠得我跟你去工部打拼。结果呢,你福晋的娘家二叔就是兵部尚书,你让他关照关照我,多容易的事儿呢!都说富察家最疼九嫂,只要你开口,他能不帮忙?”
有那么一瞬间,胤禟是懵的,他还停留在欠银的事上,压根没回过神来,等消化了老十这番言辞,他就有种柳暗花明恍然大悟的感觉。
就说哪里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大婚之后那几日,他沉迷于宝珠的美色,俨然忘了这茬。
对哦,马齐时任兵部尚书,老十过去还真有点奔头。
不过九爷会承认他傻逼了?
当然不啊。
他脑子一转就想好了托词,一本正经的说:“你也不想想,兵部尚书是能长长久久做下去的?说不好你刚过去马齐就调职了,走到那一步,你找谁哭去?”
胤禟勾着胤誐的肩膀语重心长说:“哥哥我没提这事就是不想给你希望,回头绝望了算谁的?你不找我?”
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胤誐就问说:“是这样吗?九哥你真没忽悠我?”
胤禟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你有什么值得我忽悠?老十你摸着良心说,我平日里是怎么对你的?你还怀疑到这里来了,到底听信了谁的谗言?”
胤誐嘿嘿嘿嘿嘿。
“我这不是突然想起来,顺口一问么,我还能怀疑九哥你的心意!咱俩谁跟谁?”
看他一脸憨笑,胤禟就嫌弃不已,这憨货。
亏他找对了小伙伴,一路过来有自个儿照着,不然给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第20章心肝
自胤禟大婚,朝堂上就没安宁过。折腾了十来日,三月二十六这天,四贝勒府为弘晖阿哥大摆抓周宴。
宝珠思来想去也没琢磨明白该备什么礼,打个金元宝俗,送金锁玉观音又土,她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富察家有一把两指长的楼兰宝刀,是已故的玛法——敏果公米思涵费很大力气请人打的。
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上有血槽,是极好用的神兵利器。刀柄刀鞘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细看是麒麟图,暗合正一品武将补服,以绿宝石替麒麟一双眼珠,瞧着宝气逼人。
那把刀原是想送给家里小崽子,大小合手,长短合身。结果从马斯喀到马齐马武李荣保甚至后来孙子辈几个全没瞧上……米思涵气得不轻,直说儿子孙子全是蠢货,只会盯着那些金灿灿银闪闪的抓,这么名贵的宝刀竟然蒙了尘。
宝珠抓周时,马斯喀忆及先父,就想把它摆出来和胭脂水粉搁一块儿。才有这想法,他就同索绰罗氏说了一嘴,然后给喷了个狗血淋头。
那可是长房唯一的格格!你是想把她养得五大三粗嫁不出去?
索绰罗氏火冒三丈,那楼兰宝刀就继续收在府库之中。
宝珠记得这把刀被阿玛强行添到嫁妆里头,还告诉她说要是遇上不长眼的就白刀子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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