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小厮说:“梁小姐两个时辰前出去就没有再回来过。”
啧,去哪儿了?
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本着知恩图报的想法,寒阙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出去寻一寻她。
他前脚刚跨出正殿,迎面,只见一道圆滚滚的身影像是一阵旋风一样迎面扑来。
寒阙还未回过神来,猝不及防的,被梁小秋抓住了手,狂奔起来。
两人像是傻狍子,穿过茫茫积雪。
梁小秋满脸兴奋,而寒阙,一脸懵逼。
直至,梁小秋猛地停下脚。
她大口喘着气看向寒阙,一双眼里放着亮光,像是希望得到主人夸奖的小狗。
寒阙自她身后看过去,那是一个半人高的雪人,雪人的原形是?
他看向梁小秋。
梁小秋一双手和脸蛋都冻的红扑扑的,她眨眨眼,讨好的看着他:“我堆得雪人像你吗?”
寒阙整张脸僵了一下。
在这个少女眼里,他就是一只一米二的熊吗?
可看着她希冀的眼神,他没将那疑问问出口,只是很尴尬的点了点头:“像。”
梁小秋笑了。
这是她第一次看着他由衷的笑。
在此之前,他每次见她,她都是一副我很伤心我很绝望的表情。
看着她的笑,不知怎的,他竟有几分恍神。
似曾相识。
却又模糊的很。
那一瞬,那感觉心口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角。
自那夜他肯定了她的成果后,梁小秋隔三差五就送一些新奇的小物件过来,有时候是一个绣了福字的荷包,有时候是竹条编的蚂蚱,有时候,是木头刻的小人。
当然,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丑的叫他不忍再多看一眼。
可他到底不忍驳了少女的好意,统统收下,然后放在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等到蒙尘,也不会再看第二眼。
就这样,半月时间很快过去了。
在梁小秋离开的前一晚,她还是没能等到寒阙记起她,哪怕一个简单的细枝末节。
不过,好在,她离开了,还有她送给他的东西留在这里陪着他。
兴许,看着那些东西,某一日,他会想起,也曾有一位少女,那样的喜欢着他。
这就够了。
她收拾好了包裹,准备明日启程离开。
收拾包裹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两个木头小人。
雕的不知比她的好看多少倍。
她想了想,拿了其中一个,朝着正殿走去。
不过短短时日,从偏殿到正殿,她已经走的轻车熟路。
她来到正殿时,寒阙正在看书,双腿盘坐在榻上,一手捧着书卷,一手撑着头,头微微偏着,一缕黑发散落脸侧,烛火轻轻的跃在他面上,明明暗暗,竟透出几分慵懒的气息。
她忍不住看的着了迷。
直至——
“你来找我做什么?”男人不知何时抬起头。
梁小秋后知后觉的回过神,“嗳”了一声,这才上前:“我来同你道别。”
寒阙知晓她明日要走,便客气了句:“一路顺风。”
梁小秋盯着他的眼,试图从中寻到一丝的留恋。
可他瞧着,真真没有半分不舍的意味。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却忍住了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从袖中掏出木头小人,递给他:“这个,留给你作纪念吧。”
寒阙接过。
这木头小人同她之前送他的不太一样,雕的很好看,从模样上看,不难看出,正是以梁小秋为模版雕刻的。
他拿在手心摩挲:“谢谢。”
“嗯。”梁小秋朝他挥挥手:“那我......走了。”
她的语气中含了万般不舍,她的眼眶中浮了透明的水光,可她终究没有哭出来。
她甚至,还朝他笑了笑。
回过头的那一瞬,眼泪却是“吧嗒”一下砸在指尖。
她没有回头。
她在心里同他说,后会无期。
那夜,她孤零零的坐在偏殿小声的哭了很久,哭到睡着。
正殿,寒阙捧着那木头小人看了许久。
先前在雪地里那种莫名奇妙的感觉再一次浮现,只是,这次比上次更加深刻。
他甚至感觉,无形之中有谁扯了他心口,刺痛,一下又一下。
很久,他略有些烦躁的放下那木头人,捧起书卷。
却再看不进去一个字。
半晌,他抿唇,放下书,朝里走去。
当他推开偏殿的门时,屋里一片黯淡。
蜡烛不知何时燃尽,烛泪在桌上聚成了一小摊。
他走至榻前。
榻上的人和衣睡着,被子还原原本本的堆放在她脚下,丝毫没有被摊开过的样子。
她身体蜷缩成一团,脸上带着残余的泪痕,在月光下显得有些亮。
忽然,她的呼吸变的急促起来。
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到最后,变成了惊慌,他清楚的听到她惊呼出声:“寒阙!你在哪儿?”
与此同时,她伸出手,胡乱的空气中飞舞。
直至,她牢牢的抓住他的手。
她紧蹙的眉头松开来,她弯了弯唇角,嗔怪了句:“傻子,莫乱跑,走丢了怎么办?”
她在做梦。
梦里有他。
他垂眸看着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不知怎的,就生出了一股想要窥探她梦境的欲,望。
未在主人的应允之下,这是不被允许的。
可他竟不能自控。
施法,进入了她的梦境。
梦里,是一座不知名的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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