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挂上树,束紧,又抱起林氏将她的头送入绳套中。林氏感到窒息,开始挣扎,她惊恐地看向站在前方的男人,双手想要将绳子扯断,慌乱之下抓伤了脖子,留下道道血痕,终于,她拽住了绳索,可惜使尽力气也是徒劳。渐渐的,她头部无法得到供血,绳索压迫下使舌尖伸出齿外,意识愈来愈模糊,视线中只余下凶手的残影……
对方就站在前方,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她死亡。
“在被吊起前,她是昏迷的!”
秋晚立刻下了判断,林氏不可能任人将她送入绳套,哪怕她此前被绑缚住,也一定会反抗。
潘宁与秋晚你一言我一语分析案情,直把赵河看得目瞪口呆,此时又听秋晚问道:“母亲今日原是要去庄子上的,为何会来此郊外?”她可一直暗中关注着对方。
赵河一顿,是呀!今日林氏分明备了马车说去田庄,马车呢?
“本官已着人去查,林氏转而来此必有蹊跷,还须先找到马车与车夫。”
……
两人又聊了半盏茶时间,仵作终于姗姗来迟。
他见到秋晚时有几分意外,眼里的疑惑仿佛在说“怎么又是你?”。接着,他拿出工具,先检查了绳索悬挂处,记录上尸体方位、吊绳材质以及系束方法,又测量了绳头圈数、长度,以及石块的重量、高度等。潘宁据此推断,其结论与秋晚所说一致——林氏并非借助这块石头撑脚。
之后,仵作让人将尸体解下来,地上铺着草席,他准备就地尸检。
赵河作为死者丈夫,自告奋勇上前帮忙。他方才之所以十分惧怕,一是他本就心虚,认为林氏自缢是他威胁所致,二是出于对死人的畏惧。如今县尊大人既称林氏并非自缢,那就是与他无关,他的胆子自然也大起来,便琢磨着能否在县尊大人跟前挽回些形象。
可等他刚割断绳索,尸体却忽然发出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 看着点击,希望大家都去做养肥党,而不是抛弃我了_(:з」∠)_
第11章说好的种马呢?1.11
“啊啊啊啊!!诈、诈诈尸了!!!”
赵河连滚带爬,惊起飞鸟无数,好在为了方便他切割绳索,林氏的身体由另一位衙差固定住,否则非摔在地上不可,若是摔出什么痕迹,又会为仵作增添不少麻烦。
“上吊者解下绳索时,口鼻多作喟然叹息状,诈尸?”仵作不屑地笑了笑。
潘宁脸色愈沉,秋晚将头垂的更低,假装消失。
而后,仵作在检查尸体衣衫时,也指出潘宁所提到的种种疑点,另外,他发现死者抬褃(肩到腋下)处有凌乱折痕。而退去衣衫后,能够清晰看见死者耳后有擦痕,颈部伤处呈椒郁色,缢痕八字不交,从前往后逐渐由深变浅,且脖颈正面及两侧抓痕遍布,均是缢死者表象之一。
“综上,可确认死者为缢死,且尸体已有轻微发僵,但尸斑并不明显,死亡时间应在一个时辰以内。”仵作继续道:“此外,死者除指甲断裂,掌心有勒痕外,其脖颈后方靠近头部处有严重瘀伤,肩部及腋下发现青紫指痕,根据痕印可判断,其主人手长约七寸半,应属于男子,身高应在五尺以上。”
潘宁蹙眉道:“死者颈后瘀伤,是否可置人昏迷?”
“若能掌握合适力道,可以。”
“原来还是个会武的。”潘宁冷笑道,秋晚正想着就这么下定论太武断了吧,就见潘宁拾起地上绳子,指着绳结道:“此种系束方式,非武者不可行,须利用暗劲将绳结系紧,常人极难拆分,哪怕用利器割绳结处,也很难割断。”
至此,秋晚脑中的画面进一步完善——一个五尺以上,会武功的男人,从背后偷袭林氏后颈,林氏昏迷倒下,男人顺势接住,双手穿过她腋下一路仰面拖拽。之后,他用特殊的方式系好了绳结,再将林氏套入绳中,直到亲眼见证了林氏死亡,他才搬来一块石头,假做林氏撑脚所用,伪造现场之后扬长而去……
太冷血,又太冷静。
她不免打了个哆嗦,虽已是六九看柳天,霜寒却还眷恋此间,秋晚下意识将斗篷裹得更紧一些。
林氏,已经是第三个了。
柳思思、赵秋燕,她们都陆续死于这一两个月中。其中赵秋燕是林氏的亲女,而柳思思的死法又与林氏在某种程度上很相似,皆是先让被害者昏迷,再将其送入残忍地狱。她们的死亡,究竟有无关联?而本方世界的主角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原该属于他的女人死了两位,他是否已卷入其中?
“系统,这些事与祈枫有关吗?”
“不知道。”
“你不能换个说辞吗?”
她本以为系统会直接说不能,谁料对方正经回道:“异界对我一样有法则限制,若是感应到目标人物我自会提醒你,其余时候,你便当我不存在吧。”
“……你这么懒,制造你的人知道吗?”
“知道。”
“……”
她该高兴终于不是“不知道”了吗?
秋晚刚回过神来,就听潘宁道:“想不到,在本官治下,嘉陵县竟接连发生三宗命案。”他的声音格外森冷:“是本官无能,愧对嘉陵百姓。”
众人都被唬住,直说不敢。
“但事已至此,只有尽快找出真相,才能还嘉陵朗朗晴天。”他问赵河:“林氏当年是如何嫁入赵家,这些年可结了什么仇家?”
赵河想了想,猛地看向秋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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