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心情不错。
四人起身抬头,愣住的刹那,妺妃手中的酒杯坠地,清脆响亮。
“你们让我的妺妃受惊了,该怎么办呢?”
履癸拿着一方白帕为妺喜擦着手上洒到的酒迹,轻柔细致,如在呵护一件珍宝,漫不经心的话中透着威横。
“臣惶恐,还望妺妃恕罪。”
“岷伯,你要如何恕罪?”履癸揉着妺喜如玉滑致的小手,笑得邪肆。
“臣新得一块上好的玉石,必然献给妺妃。”岷伯惶恐道,本以为有女儿在宫中做元妃,晚到几日该是无事。
履癸满意地啧啧嘴,“斟伯,昆甲,成汤,你们呢?”
岷伯和斟伯老道,自然明白君后又要索要珍奇异宝,昆甲和成汤虽然年轻,也不是不明形势,对于君后履癸的意思,大家心知肚明。
斟伯回道:“臣国中有美女十人,立刻献来服侍妺妃。”
昆甲说:“愿为妺妃铸造新鼎。”
唯有成汤,闭口不语。
他身高九尺,修长挺拔,相貌出众,于众人中卓尔不凡,尤其是一头乌墨的长发。
立于人前,不卑不亢。
但是现在不是比气度的时候。
岷伯暗中扯他,他不为所动,说道:“亳州大旱,滴雨未落,田中无收,百姓流难,望君后怜悯。”
倒是挺有气概,可惜了,履癸撇撇嘴,再一次搂紧了膝上的美人,将杯中的酒尽数倾洒地上。
“连年大旱?那就是你治理无方了,我看……”他没有说完,被长久沉默的妺喜打断,“君后,我饿了,可否让他给我做些膳食?”
她一开口,履癸什么事都忘了,“成汤,你可会庖厨之艺?若是让妺妃欢心,孤赦免你的罪责。”
成汤称是被内侍领了下去。
履癸挥手让剩下的三位方国伯侯退下。
两个人一边喝酒调笑一边等着成汤的膳食。
大多数,是履癸逗她笑,她只是僵硬地扯扯嘴角,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神游美人。
履癸乐此不疲,他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她。
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个明媚中带着狡黠的她回来。
“有些冷,我们回去吧。”妺喜抽回手,冷冷淡淡。
履癸欢喜不已,她的每句话都像是给他莫大的恩赐。
抱起轻盈的她,又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他的笑容遮掩不住,“我们回珠宫。”
回到珠宫,跪坐在食案边,妺喜又开始了发呆。
“叫舞乐。”履癸说道。
内侍听令,便去传唤。
舞乐未到,成汤的佳肴先到。
食案上摆了四道菜,全都是成汤做的。
成汤低头侍立在侧,妺喜拿起玉箸往其中一盘里夹了一块牛肉,履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她细细咀嚼,勾起了一点儿嘴角。
履癸呆住,第一次,她的脸上出现了表情,而且是笑意,尽管很小很小,他感应得到,便已知足。
“默默。”他不自觉出声,透过她,仿佛看见了那个在山间肆意奔跑,留下一连串银铃般笑声的女孩。
“很好吃。”妺喜点头。
“赏,”履癸笑得邪魅,“成汤,看来你的手艺不错,先前之事,免你罪责。”
“多谢君后。”成汤面上无悲无喜。
“你可与孤共同欣赏舞乐。”
成汤直起身子抬头观看,对于舞乐,他不感兴趣,他心中惦记的,是亳州的旱情。
既然默默喜欢吃,履癸自然不和她争,一边饮酒一边欣赏乐舞。?
☆、第三章
? 妺喜将四个菜尝了个遍,是她熟悉的味道。
才短短上百年而已,她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个新天地。
她以为,天上地下,四海八荒,再没有这个人,再没有一个赤发红瞳的上神。
没想到,诸神待她不薄。
不,是他,待她不薄。
一摸脸颊才发现,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她悄悄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她的眼泪,不受她控制了。
眼见履癸转头看她,她挥手拂面,脸上立刻洁净如新,无波无澜。
履癸见她食欲很好,说道:“不如留下成汤,给你做专属的疱正如何?”
“好。”
一个字,两家欢喜一家愁。
成汤手垂两侧,紧握成拳。
他是亳州首领,一方诸侯,亳州大旱无人主持局面,安抚百姓,他却在宫里如奴隶一般为妇人做食。
“带成汤下去安置。”
“是。”内侍答应道,与成汤一起离开了珠宫。
履癸吃了一些,撤下膳食,斜靠在玉榻上,怀中抱着妺喜,继续欣赏舞乐。
内侍扈酉上报:“君后,该处理国事了。”
“给稷桑就可以了,”履癸又想了一下,“让赵梁给稷尹分担些。”
六事殿,每□□臣处理各自事务的地方,扈酉与赵梁耳语片刻,赵梁挑挑拣拣,剩下的布帛送到了稷桑的手上。
“酉侍,君后让我处理这些吗?”跟以前重要的国事不同,稷桑手中的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不确定,君后的意思,疏远他至此吗?
“君后今次要遒人和稷尹共同处理。”扈酉答道。
关龙逄看了一下布帛,冲了出来,训斥道:“既然共同处理,为什么先给赵梁,论官职,谁大谁小,你不知道吗?”
扈酉惶恐地跪倒在地,武相关龙逄战功卓著,最为刚烈暴躁,敢在君后面前直接斩杀叛臣,毫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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