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阳台,一厅三室,主人房带一个浴室,另一个浴室在厨房旁边。
乔沉的家收拾得十分整洁,就像他读大学时的宿舍一般。
乔沉的父亲是风景画家,母亲则是建筑师。随了母亲的性格和多年的教养,乔沉的家总是收拾得整整齐齐,连带宿舍也总比另外三人整齐。
客厅四周被几个高耸的木质架子包围,里面放满了旅游纪念品:有眼尖淘来的尖货,但更多是普通的民族特色纪念品。
某些纪念品,是一个款式,却是买了整套,即使只是颜色不一样,乔沉都要每个颜色来一件。
这一切有序地排列在木架上,每个藏品下都贴有标签,写上购买日期、地点、名称;大部分附有一句购买原因感想,某一些附有物品的传说。
除了这些大木架外,都是空荡荡的,只有正中有一张大茶几,旁边还有一张塑料沙滩椅,堆着一两件衣服;其余的长凳等,都收进了房间里,用防尘布盖着。
在乔沉不在的日子里,每个半个月就会有相熟的阿姨来打扫房间,总是显得一尘不染。
客厅的一角放置着拍摄用的布景,极其简陋,挂着一张黑色的布,三盏打光的灯。
方治知道乔沉的作品就是在这里拍摄的,他十分迫切想知道成品的模样。
方治拉过放在地上的坐垫坐下,拿出手机问,“i密码多少?”
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一年前;这期间,方治换了两台手机:一台拍摄时掉下了山崖,一台被人偷走。
乔沉说,“就以前那个。”
“哪个?”
“宿舍那个。”
“多少年前了,谁还记得?”
“不是你设的吗,你女神丨的丨名字拼音加生日。”
方治摇着头笑了,“你让我来,就是特意拿这个来取笑我的吗?”
乔沉一本正经地回答,“既然有现成的,就不想另想一个罢了。”
乔沉盖上自己的k,放在茶几的下层,铺上一张报纸垫着拆开了饭盒;连上i的方治开始刷手机,但他是不是就好奇地瞄几眼乔沉。
方治诡异的目光令乔沉不自在,他问,“有事么?”
方治摸着下巴说,“我就是觉得奇怪。”
“什么奇怪。”
“你不是不喜欢吃炸鸡排吗?怎么现在人老了才爱上了。去年我们出去吃饭,你还说吃惯了原生态走地猪,觉得城市的猪有股骚味。”
乔沉说,“可能是吧。”
“是什么?”
“是老了。”
方治无语。
“我说你啊,”他说,“还是这样,说一半不说一说,谁知道你想的什么。”
乔沉说,“正因为以前没有吃过,突然觉得自己的青春又缺陷,现在想要补回来。”
方治笑他,又用眼睛示意乔沉说,“那两个蛋糕呢?你以前不是说糖分对人的脑子伤害很大,吃多了会变笨变丑吗?现在怎么一吃吃两?”
乔沉回答,一次说了长长的一段,“反正回来了,肌肉也没有用。以后长得丑一点也没关系。”
“你这是在纵容自己变丑吗?现在时尚圈要求很高的,摄影师颜值不高都红不了。”
他看了看乔沉,伸手想揉他的头发;乔沉侧过头躲开。
方治打量着他说,“而且你这发型还是太纯情了,要更乱一点。还要攒一把胡子,才有艺术家的感觉。”
满足了自己的口腹之欲,乔沉将饭盒全都收进包装袋里,叠好报纸一起塞进袋子里扔到厨房,最后洗了手擦干才出来,重新坐回位置上。
他说,“不是说让我看你的大作么?还不拿出来。”
“给你看给你看,”像是哄小孩一般,方治一边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一边说,“我是不满意嘛,就不想给你看。“
乔沉也毫不客气,“不满意你还带过来。”
“在不满意也要挑一份出来参赛不是么。帮我看看。”
档案袋里还有三个信封,方治将它们倒在茶几上。
乔沉随手拿起一个信封,抽出里面的照片。
这一叠是一组风景照。和国家地理杂志的图片一致,拍摄雄伟的山间风景。虽然风景极美,也选择了十分巧妙的拍摄时间,只为展示最独特的美。
只是这类主题还是太常见,乔沉将它们放在一边。
从第二个信封里了抽出的是一组人像。
从背景看,是在同一个地方拍摄的,主角是一群少数民族。连续的多张,都是灿烂真诚的笑容,乔沉猜是相片的主角主动邀请方治拍的。
其他的便是经典镜头:在农田上耕作,坐在牛车上聊天,抽烟斗;一位老人,眼球发白,仿佛要翻出来一般,像是旧社会的农奴。
照片极多,估计是希望乔沉从中选择最好的。但拍摄经典题材,无法自选满意照片,只能说摄影人灵感枯竭、急于求成、毫无目标。
乔沉皱眉。
第三组是一组城市掠影,拍摄的主角就是这座城市里的打工者。
漆黑的天空和由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及车流表示,这是拍摄于深夜、关于特殊工作者的特写。
一面阴暗的巷子,一面却是明亮的不夜城,一个女人站在明暗交界处,凸显她的迷茫是无奈;她的脸上迎战这霓虹灯绚丽的光彩,微仰的头像是在仰望太阳一般。
乔沉仔细地看过一张张照片,虽没有看别人,却知道方治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对这些照片都不满意。
很明显,方治至今都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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