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我再不能牵制宁国公,陛下是赐毒酒还是白绫给臣妾?”我笑问他——赐你荣华之人,不晓得何日便会赐你一死!
“白绫价贵!自是毒酒划算些。”他淡淡答道,悠然坐下,“皇后还知道什么?一并说出来罢,左右憋着难受。”
“我还知道……你会放我去出去。”我说得笃定,“听说老丞相的孙女已经怀孕,陛下对她也甚为满意……”
“皇后思虑周全!”他咬牙切齿的丢下这几个字,便走了。
厚重的宫门复又关上。我回头看着冷清的宫室,将那几张纸丢进了火盆——你们一个两个的算计我,竟都不屑给我个解释么?
“娘娘醒醒!陛下来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着小白面色铁青的站在我面前。
“谢陛下恩典!”我也不起身,闭着眼谢了恩,就伸手准备接毒酒。只是等了许久,也无酒杯放到我手里。
“不是赐死的?”我睁开眼,嘀咕完这一句便
又把被子扯到头上,“陛下慢走不送。”
“他反了。”他扯开我的被子。
“反了便派兵镇压去!给我说什么?难不成要我带兵去?”我坐起身,蹙着眉头瞪他,“一大早便扰人清梦!”
“倒也不用你带兵,只……”
“嗯,只需把我捆到两军阵前去,一刀宰了,即便不能逼他退兵,也总能戳一戳他的痛处。陛下当真英明神武!”我下床,趿拉着两只鞋,“这便走吧!我现在这样,保证他见犹怜!”
他拉住我的胳膊:“我不过说了一句,你便讲了这么许多!”
“你到底有何指教?”我甩开他的手,“陛下?”
“不过是派你去劝降。”
我冷笑一声:“莫说他了!即便是我这样蠢的,也决计不降!”
鞍前马后帮你打下了江山,却落得性命难保,荣华不再!现今好容易东山再起,任他是个傻子也必不会降!
“他若肯降,我封他为王,且愿将东山三郡划给他做封地……”
“亲封的宁国公都反了……”我淡淡一哂,“小白,你当真知道如何治理天下?”
“放肆!”他眼尾一挑,不怒自威,“收拾行装,中午便启程!”
“我若不去呢?”
他意味深长的微微笑着:“皇后不愿去,朕自然勉强不了。只是皇后别忘了国丈一家,还有朕封的婉菁公主……”
我哈哈一笑:“陛下这次可是选错了筹码!我非苏家小姐,国丈家的死活与我何干?再说我虽疼爱蓓儿,却也不过是养母,犯不上为她委屈自己……”
“是么?”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开,“朕等你回来。”
车辚辚,马萧萧……
越往南走,我咳的越厉害。此刻,我正捂了帕子咳的天昏地暗,仿佛将肺一并咳出来才痛快!而我身边的两个侍女,却冷眼旁观,还嫌弃的往那边躲了躲,生怕被溅着。
我就着帕子擦了擦嘴,然后问她俩:“何时用膳?我饿了!”
瘦高的、叫秋萍的那个搭腔:“娘娘,一个时辰前才用过午膳。”
“可是我饿了!”我可怜巴巴的求她,“一路上车马颠簸,我饿的快……我真的好饿好饿……”
我捧着只烧鸡,吃得满手满脸的油,还不忘将啃得坑坑洼洼的烧鸡往前一送:“你俩也吃!我一个人吃不安心!”
矮一些的夏荷连连摆手:“娘娘饿了便好好吃吧!我和秋萍都不饿。”
“哦!”
吃完烧鸡,我还不忘扯了秋萍的袖子擦手——谁让就她穿了这种风骚的广袖裙子?为了方便赶路,连我都穿的是窄袖!不擦都对不起自己!
擦干净手,我便轰了她俩去外面赶车去——雨已经停了,我也该好好睡一觉!
赶路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前两天我吐得不省人事之外,后边便也渐渐习惯了!如今,我躺在马车里,竟觉得比床榻还要安逸几分!
又急行了半个月,我终于来到了义军驻扎的彭城。站在城门外,我叉着腰,和城门守卫理论——“我就让你去给裴子曦通报一声!能有多难?”
小侍卫低着头,嗫嚅着:“确实挺难的……裴将军那样的大人物哪是我想见就见的?”
我艹。
我就势往城门口一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那负心的郎君啊!如今做了将军,便连发妻都不愿见了……”
如此深情演绎了一会儿,便有个年纪稍长的侍卫过来了,说裴将军有请。
我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得意洋洋的领着我那副灰头土脸的仪仗,跟着那人进城去了。
“裴子曦!”我一脚踹开了门,“你这架子还大……”
看着满室的人,我噤了声,默默的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我才垂手立到一边,房里的人却鱼贯而出,最后一人还不忘告诉我:“将军叫夫人进去。”
我推门:“裴子曦!我是来劝降的!”
他一身戎装,站在地形图前微笑:“他竟派了你来?”
“我也觉得他挺扯的。”我倒了杯水,打量他,“你这样打扮……”
“怎么?”
“挺好的!”我喝了口水,续道,“就是这儿雨多,你雨天最好少出去,不然容易被雷劈……”笑话!一尺长的盔缨顶在脑袋上,简直就是找劈!
“此来能待多久?”
我特么难道是来玩的?
“白勋说愿意封你为王,东山三郡也划给你,你愿不愿意?”
“你说呢?”他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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