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的,这里混杂的人自然更是鱼目混杂。
整座赌坊内,如今一眼扫过少说也有近千人,有的十几二十人围在一桌,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所行皆是下赌之事。赌坊内吵杂,时不时传来咒骂以及呼声,虽热闹却也是个叫人喜不起的地方。
这种浊气四蔓之处,要不是非得来这儿找那个不省心的胞弟,就算八抬大轿,她也不来。打从进了这儿眉心便一直蹙着,判扫之后萧楚愔这才看着萧福,问道:“你家大少爷呢?”
询了问,边上的萧福也缩了脖,许是觉着人都已上了这,要是再不老实恐怕回去自个真吃不了兜着走,萧福这才摸了鼻含肩说道:“大少爷,想必还在那儿。”
说完朝着赌坊内某一处瞥去,顺着萧福瞥瞧的方向瞧去,当寻到那熟悉的身影时,萧楚愔笑了。人是勾笑,不过磨牙的声音倒是响的,气得磨牙视线直接勾定,连着说了几遍“好啊”,萧楚愔甩袖直朝那儿走去。
赌坊内,有人小赌,有人豪赌,而此时这赌坊内赌得最豪的,便是面前这桌。所赌之事并不稀罕,而是赌坊内最常见的掷骰子。赌大或者赌小,若是想要碰运气还可试着押豹子,看着好像是一种还算公平的游戏。只是此时在赌桌上豪赌这人,显然今儿的运气并不好,已不知连着赌了多少把,竟没一把押中。从头到尾不知输了多少,却仍不肯罢休。
这在赌桌上不肯认输的青年,虽模样端庄瞧着还挺老实,可为人却是十足赌徒心性,不愿认输总是觉着下一盘必可翻盘。便是因着这十足十的赌徒心性,在赌坊连着耗了许久的他,身上已无赌押之物。
前一局押了大,萧楚杰那一双眼便直勾勾盯着荷官手中的骰蛊,身子前倾整个人都压撑在桌上,双眼勾直瞪眼直盯。耳边听着荷官“买定不离手”,当骰蛊摇起,萧楚杰的眼睛瞪得更圆了。瞪圆的眼,看着骰蛊在荷官手中速摇,待骰蛊重搁放在桌上,萧楚杰的双眼也瞪到极限。
瞪着眼,看着荷官揭开骰蛊,当骰蛊内的数置于众人眼前,萧楚杰整个人都恹了。买定不离手,他刚刚押的是大,谁晓得这一次开出的竟是小,骰子一开,有人欢喜有人叹,而其中最失了力的便是这萧家大少爷。
笑着看那撑着手低头不知想着何事的萧楚杰,荷官说道:“看来萧大少爷今儿的手气不怎样,今儿玩的这几把,把把运气都不好呢。这一把,萧大少爷又押错了,不知萧大少爷……”
“我再押,这一次我还押大。”
荷官的话还没说完,萧楚杰直接抬头看着他,话落荷官说道:“萧大少爷这么照顾我们赌坊的生意,当然是好的,只是萧大少爷也知道我们赌坊的规矩,概不赊账。如果萧大少爷还想继续玩下去,恐怕你之前赊的银子。”
“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难道我堂堂萧家还会赊了你这点银子不成,这一局你再给我押大,非翻盘给你看。”
“押大,萧大少爷要押什么当然就押什么,只不过……”话到这儿顿了一下,荷官继续说道:“只不过我们这做的都是小本买卖,实在不能久赊,萧少爷是萧家大少爷,就是因着您是萧家大少爷,所以我们赌坊才特例给你赊了账,近来这段时日您上我们赌坊玩的,那账也都是赊的。萧大少爷可是萧家的大少爷,想来今儿这些银子,也该……”
“我在你们这儿欠了多少银子,我自会如数还上,你们刚不是瞧见了,我的小厮都已回府取银两,过不了多久人就回了,你们通记赌坊难道还缺这点银子急着要讨不成?快,给我押大,这一次我非翻盘不可。”
这萧家虽已非往日,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再如何今非昔比,也还是能从里头榨出不少油水。横竖萧楚杰的贴身小厮已经回府取银子,萧楚杰人就在这,他还怕萧楚杰赖账不成?
既然萧楚杰还想玩,那么上门的银子当然没有回推的道理,当即荷官手中的骰子又摇了起来,一面喊着“买定不离手”一面询着还有没有人要跟着下押。就在荷官催促着边上的人快些押注时,却听人群中有人说道。
“押大开小,押小开大,还真是一本万利啊。”
这话落后,众人的视线直接从赌桌上移到来人身上。这样的话赌坊内可不经说,当意识到这话当中藏了讽,荷官那儿直接看了过去。顺声瞧去的不只是荷官跟赌坊内下赌的赌客,在闻了熟悉的声调,萧楚杰的身子明显僵了。微了僵,而后移挪了身子,待看清那破了人群行到身后笑看自己的竟真是自家长姐时,萧楚杰脸上的笑僵得更彻底了。僵笑转了苦,甚至还有一丝做贼心虚,在瞧见萧楚愔弯了眸眼看着自己,萧楚杰干笑说道。
“长姐!”
一声长姐,道明来人身份,也正是因着萧楚杰的话,刚刚还想怒斥的荷官忙摆了笑说道:“原来是萧家大小姐,稀客,还真是稀客啊。”
面冲荷官随后欠了身,算是给了礼后萧楚愔直接漠视萧楚杰,随后行到赌桌旁。
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长姐竟然会来这儿,此时的萧楚杰心直接提吊到嗓子眼,哪还顾得上押大还是押小,溜着往后挪去,萧楚杰压声冲着萧福说道:“不是让你上账房支点银子吗?你怎么把长姐顺带也支来了。”
这话落后萧福也是一脸苦样,回道:“大少爷,小的也不想啊,可是账房现在的银子可不像以前那样好支了。不管大小,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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