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今天是结婚,可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跑来了教师公寓这边。我也是听其他邻居说你家又被砸了才出门去看的——江佑容一身礼服地在砸你家的门!”
我愣了半天才勉强反应过来:“那,他砸开没有?”
“当然砸开了,哼,如果没砸开,我怎么会知道你还有事瞒着我?”
“我哪有什么事瞒着你?”
“没有吗?你床底下的收纳箱里是不是有一只木盒子,里面装着一件旧衬衫和一份流产报告?”
手机从手心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里头还模模糊糊传来阿宁的叫声。
那个木盒子,原来一直放在县城佩姨住的小别墅中我的房间里,去年年底和江佑容回家的时候他还瞧见过一回,就是我放在房间抽屉里淡黄色木料扁平形状上着清漆挂了把锁的那一只。从县城回来时我将它和那一瓶子钥匙一起带了回来,也是想做个念想,却没想到江佑容有一天会闯进我家而我正好不在,更没想到他会在结婚当天闯过来……
如果不是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阿宁,我真想直接把手机丢出窗去~
哆哆嗦嗦地捡起手机,我有些语不成句地问她:“他,他,找到,找到那盒子的钥匙了?”难道他还把一瓶子的钥匙都试过了?
“什么钥匙啊,他直接用砸的好不好,我当时跟了他进去,一下就看到里面的那份流产报告,朱喜喜,你五年前居然流过产!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告诉我,你说,孩子他爹是谁?”
我扶额,答非所问:“那他呢,他看到那些后什么反应?”
她沉吟了一下:“他只看了那报告一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是早知道了似的——如果不是这样,我早怀疑那孩子是他的了,他……对那件衬衫很震惊,我看见他拿着衬衫的手一直在抖……朱喜喜,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孩子他爹还有江佑容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苦笑,他当然会震惊了,那衬衫,可不就是五年前温泉山庄那夜他穿的么?因为染了血和痕迹在上头,我就拿走了,却没想到成了我与他除了孩子之外的唯一凭证。
“阿宁,你告诉我,江佑容他为什么会突然从婚礼上跑来我家?”我勉强镇定下来,挑着重点问。
“这我怎么知道,他来的时候跟个疯子一样,两脚就把你家的门给踹开了,然后就是在你那被抢劫过的家里到处翻东西,最后就从床底下找出那盒子,然后,他砸开盒子,然后,他就一边发呆一边发抖了。”
“那,你说他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他现在正在来西安的路上啊!”
我吃了一惊,立刻跳起来:“什么,你告诉他我在西安了?”
“没有,他虽然问我了,可我没告诉他,他就打了个电话,二十分钟后他又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订了来西安的机票……有钱人的效率就是不一样啊。”
我再次跳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他马上要来西安了?”
“应该已经上飞机了吧。”
“那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走。”
“去哪儿?”
“去哪儿都不打紧,就是不能在西安——”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次吧,下次再说。”我已经开始整理东西。
“那……你到了新的地方跟我说一声……女孩子家家的,我会不放心~”
我没多想,应了一声就挂掉电话,准备离开西安。
去哪儿都好,反正我现在是无法面对江佑容。
在今天之前,我之于江佑容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妹妹,他看着我长大,对我一直很好,他做过一个关于我的春梦,他对我也许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他有他来来往往的红颜知己,有与他郎才女马的未婚妻,而我,也有着跟自己相关的男人,方哲、许建甚至王志明,我的人生注定与他无关,至于那些藏在暗处的情愫,永远不会被暴露。可今天之后,他看到了那件衬衫,即使他的记忆依然模糊,他也会知道当年在温泉山庄的那一夜不是梦,我欺骗了他,我有无数个机会可以告诉他真相,但我没有,不仅没有,我还瞒了他五年,看着他伤心愤怒,看着他出现心理障碍,看着他想当然地为我报仇地整治方哲,甚至到了五年后,我还劝着他跟陈静结婚……更重要的是,我深深爱着方哲这一论调不攻自破,当年那个孩子不是因为我太爱方哲而为他怀上的,更不是因为方哲不想负责任而逼迫我打掉的,事实的真相是,江佑容酒后与我发生关系令我怀孕,而我为了隐瞒一切自己打掉了孩子——我不能想象,江佑容找到我时会是怎么个样子,出于男人的自尊,他也会掐死我吧,或者用我的头去撞墙。
……
前头就已说过,我在外头漂泊了两个月,头一个月是在西安,而后一个月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漂泊”——为了躲避江佑容的追捕。
其实,江佑容即使到了西安,也未必能找得到我——西安那么大。可我心里不放心啊,只要一想到我们会在大街上偶遇,鸡皮疙瘩就忍不住往外冒。
飞机是坐不成了,他能查到我来了西安,再查我从西安去了哪里想必也不是难事,同理类推,火车也不成。我抓了抓头皮,提着行李去了客运中心,上了一辆陕西省内大巴,去了西安附近一个小城。
都是漂泊,但有一个人在身后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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