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得势么,别痴心妄想了,我和苏懿可是早有婚约的,轮不到你这野丫头来抢。”重阳节听说的事和今日看到的一幕幕都如刀刻在她心底,姚璧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八岁那年,她随母亲去苏府作客,第一次见到了苏懿。那年他十岁,在一棵桐树下舞剑,身形灵动,如蝶穿花。她在远处看见,走过去喝彩。他却收了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姚右相家的千金小姐何时受过这种冷遇,她记住了这个她见过最好看的少年,打定主意要让他十年后娶了自己。苏懿考入了归云书院,两年后她也如愿考入。她拼命地练剑习武,想与他比肩而立,想让他正眼瞧她。然而这个中秋,她终于发现自己完全错了,一段歌舞,一张俏脸,苏懿就被迷住,原来他也是这般肤浅的男子。
重阳那天,有人看见他们手拉着手从山上下来。今早,她又瞧见两人一块走在去小镇的路上,有说有笑。一向骄傲的姚璧再也无法忍受,一等苏懿离开,她就迫不及待地来找封凌算账,想要吓唬得她知难而退。果然薄脸皮的封凌立时就懵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句话也答不出。
可是刺头资芸却不好惹,她上前一把打掉姚璧的手说:“哟,姚师姐,既然你们早有婚约,那你还瞎担心什么?有空来这里找茬,不如去黏着苏懿,施展魅力,叫他只围着你转啊!可惜师姐你有这本事吗?还是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比不比得上我们封凌。”
姚璧气得火冒三丈:“臭丫头,次次都来气我。看我今天不揭了你的皮!”一边说一边去揪资芸的头发。
店里掌柜看见吵得不像样,赶紧上前劝阻。封凌被羞辱得眼泪汪汪,说话声都有些哽咽:“别,别吵了。姚师姐,我并没有要抢谁的意思,是你误会了。”
“哼,你的意思是你不用抢,有人自己凑上去吗?”姚璧脸色铁青,手上又加了把力。
“本来就是嘛!”资芸嚷得更大声,姚璧抬脚便踢,资芸伸腿格挡,这回两人真要打起来了,被掌柜和店伙计直接给轰了出去。
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两人还揪着对方头发不放。资芸喊:“你放手,有本事堂堂正正打一架!”姚璧不甘示弱:“你先放手,打就打,别以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能打赢我。”“那就一齐放手,公平地打吧!”“好!一二三,松手!”
接下来狭小的街道被堵得水泄不通,只看见一会儿姚璧踢翻了菜篓子,一会儿资芸打烂了门板子。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凌在一旁拦也拦不住,急得直跳脚。正无可奈何之际,忽见有人从天而降,一手隔开了两位疯姑娘。封凌定睛一看,恰是苏懿满脸怒气站在眼前。心里暗道:糟了,今儿这脸可丢大发了。
“看看你们俩成了什么模样?好好的为什么在大街上打架?不嫌丢脸么?”苏懿阴沉着脸质问二人。
资芸看见姚璧蓬头乱发一身狼狈,想必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方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姚璧见苏懿生气,忙上前赔笑:“师兄,我们只是想切磋一下武艺。”
这话骗鬼鬼都不信,可苏懿此时并无心思追究:“切磋够了没?够了就吃饭去!”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只有被打坏东西的几个小贩拦着她们要赔偿。苏懿问了钱数,一声不吭从自己钱袋里取了些碎银,一一赔给他们。
忆白楼的雅间里,店伙计给两位灰头土脸的姑娘分别端来了两盆水。两人梳洗一番,整理了头发和衣裳。苏懿和资旭在外面站着等,封凌在房里帮着递梳子,拧帕子。姚璧一直不说话,封凌也不敢去招惹她。
打点妥当,伙计过来收拾好房间,五个人便在圆桌旁坐下。姚璧动作奇快,当先抢了苏懿左首的位置。资旭坐了他右边,旁边是资芸,再过去就是封凌。
姚璧有心示威,挽着苏懿的胳膊娇声娇气地说:“师兄~~昨儿我爹托人捎东西来,当中有你一封家书。早上给你送去,偏你不在房里。我此刻并未带在身上,待回了书院,再拿给你好吗?”
资芸在对面使劲翻白眼,姚璧长得也不错,浓眉大眼,英姿飒爽,五官端正。但她强作出一脸妩媚,与平日气质格格不入。
苏懿不动声色将手臂抽出,简短地回了句:“行。”然后抬眸向封凌笑笑,封凌连忙低头回避,唯恐姚璧又生气。
上菜时,资旭突然提出与资芸换个位置,资芸心想不能让姚璧今日太得意,得给她找点不痛快,立刻答应。于是饭桌上出现这样一幅场景,只见姚璧与资芸轮流抢着往苏懿碗里夹菜,“师兄~这个盐焗鸡翅好吃。”“师兄,尝尝水晶肘子。”
碗里的菜越多,苏懿的脸色越难看,拿着筷子一口没动。
剩下两个没人理会的,倒吃得不亦乐乎。资旭给封凌斟了满满一杯葡萄春,说是今年新酿,味甘醇香无酒劲。封凌端杯尝了尝,果真好味道。一杯饮尽了,又讨了一杯。她一向不曾喝过酒,不知利害,以为与果汁一般。谁知两杯下肚,渐渐觉得头晕反胃。她不敢再在席上久坐,怕一个不小心吐了可就丢脸。于是瞅了个空,称要下楼走走。
众人以为她是去净手,并不以为意。只有苏懿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酒楼外是一处河堤,暮秋时分,柳树皆枯黄。封凌信步走去,只觉秋阳似金,暖风和煦,心情豁然开朗。堤岸上柳树下有几张长条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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