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他不会胡说,一定是深思熟虑后的推测。
“何达临终前,要求将自己的骨灰撒在父皇身边。在大兆,这种余灰追随只适合求而不得的恋情……虽然,他临死前是以主仆之情做托辞。”
“但何达接近陈雪那么久,最后却放弃了,大约是不想陈雪为难。可见,他对陈雪的感情也不浅!”白紫嫣说出事情的矛盾之处,“如果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正常男子,又喜欢你父皇的话,怎么会为了个小姑娘违背你父亲?”
“也许,他两个都喜欢,但……”苏恒推断,“但只能选择守护一个人!所以他以自宫安定了自己的心思。”
“他没法继续利用陈雪,自宫亦是向主子赎罪表心意!?人的感情,还真是复杂!?”白紫嫣忽地不安起来,搂紧他,“阿恒!如果,也有个男子喜欢你呢?你会怎么办?”
被她紧拥着,他心中极欢喜,安慰道,“别瞎说!我没有断袖的嗜好!”
断袖之情也许非他所愿,但夹杂着多年的兄弟朋友之情呢?她没法心安,“可,你不能阻止别的男子喜欢你!他,也许也控制不了心底最真实的感受……”
“哈,你真是有趣!那么多女子可供你吃醋,干嘛非要寻个男子来喝飞醋?”
“没醋!”白紫嫣口是心非地回应,却很主动吻上他的眼眸。忽然很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他,会有人来跟自己争抢。且,那个人也是他在乎的……
☆、心思
“醒了?”立在床榻不远处的孟岚缓步走过来,询问,“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白紫嫣本是睡眼稀松的模样,听见她那最后一句,立时尴尬地涨红脸,吞吐回答,“还好!”其实一点也不好,腰酸背痛的,感觉整个骨架子像是被苏恒拆了再重组,且组得不对导致左右不适。
孟岚抿嘴微笑,意识到自己的关心询问可能使其不适,赶忙转开话题,“皇上赶着回去早朝,所以走先了。”
“恩,好!”白紫嫣并不惊讶,其实苏恒走的时候,她是知道的。他在她的脸颊上轻吻想唤醒自己,但她硬是装睡躲过去。她还是习惯逃避,不晓得天明之际,能不能坦然面对昨夜的事,面对他们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所以能逃得了一时还是选择了暂时的躲避,她需缓一缓。
孟岚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神情,又不好直接问,续续道,“皇上交代,你醒来后可能想洗洗,要抬热水进来么?”
白紫嫣觉得脸更烫了,默不吭声地点头。
热水很快备好,白紫嫣泡在布满玫瑰花的澡盆里,思绪万千。谁能告诉她,为么情况总不按自己内心计划的发展?如此快速地和苏恒亲密,她不晓得是好是坏?会不会影响他的将来?给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思绪万千,怎么理也理不出个头。她虽然爱瞎想,但好在知道多想也没用。换上干净的衣裳,老实地跟着孟岚回宫。
摇晃的马车上,两人一时无语。快行至皇城时,孟岚开口打破沉默,“小嫣!”
“恩!?”白紫嫣应了一声,隐隐觉得她要说的话会和苏恒有关。
孟岚握着她的手,轻语,“你以后要好好照看皇上,他是个好人,值得珍惜。”
白紫嫣的脸色瞬间通红,有些无所适从,“是!”
孟岚笑了笑,拍着她的手背,“不要那么拘谨,又不是给你分配任务。”
“恩!”白紫嫣垂下通红的脸蛋,花了一些时间才调整好心情。其实不用孟岚刻意交代,她也会对苏恒好。不过,孟岚的交代很是发自内心,不像个奴才对主子的尽忠本分,倒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她有些好奇,“孟姑姑,什么时候开始照看皇上的?”
孟岚轻眯眼,似陷入了一些回忆,须臾才回应,“穿开裆裤的时候!”
白紫嫣惊了惊,笑问,“皇子也穿开裆裤么?”
“当然!”孟岚的笑脸张开,“皇上小时候很可爱,说句不敬的话,他很像我的弟弟……”她微微低下头,喃喃自语,“我弟弟小的时候非常讨人喜欢……”
白紫嫣本欲打趣几句,突然脑袋晃过一念,心思莫名变得沉重了。如果为苏恒诞下一子,也是皇子,那时便非简单的两人相恋之事。现在的他们,合适拥有一个孩子么?如果有了娃娃,她很害怕自己不能护其周全。她虽年纪已不小,但内心还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她不晓得,是否完全做好当妻子或母亲的准备。不过,她能肯定的是,自己铁定连个媳妇都做不好。太后跟她的关系像是水火不容,她对前途十分迷茫。
大约是早习惯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突然要面对太多实质性的进展,内心极为惶恐。她,害怕了!害怕,生活再给自己增添更多的不顺。如果仅独身一人,倒无所谓。但若有了孩子,她就得替其打算,给其最好的。她,有能力么?如果连自己都质疑,那便是没有能力,那还不如仍旧独自一人……
回到皇宫时,苏恒还在正殿召见几个重臣,一时半会似乎没空。白紫嫣趁着空闲,赶忙去太医院找到了正在独自研究药方的夏太医。
夏太医曾几次诊治过她,彼此也算熟知。说话便不多假意客套,随意笑问,“姑娘找老夫,难不成又受伤了?”
白紫嫣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摆出一脸肃色,“夏大人,我曾听说过有关你的一些事,也不知对不对。今个儿有空,便想说与你听听。”
夏太医混迹皇宫数十年,看其脸色听其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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