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悲愤大吼一声,“何达!”
“太子不要生气,老奴知罪!”何达见白紫嫣已离开,赶忙松手。
苏恒想去追,然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当下要处理的事太多,不能弃之不顾。只能收住脚步,思量如今的境况。
何达低声认错,“老奴刚才违背太子,死罪难逃……”
他是有一腔怒火,但也知道并非大发的时候。苏恒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当下处理父皇的事要紧!”
“请太子听老奴说完!”何达微躬身,续续陈述心中想法,“皇上已去,老奴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自当跟随。”他的脸上骤现几丝笑意,像是说件稀疏平常的事,“太子可对外宣称,是我因小事被皇上叱骂,一时想不开而铸成大错……”他一边说一边走到苏平身旁,“老奴是个孤儿,又无儿无女,担着谋刺皇上的罪,也不会造成其它危害。”
苏恒很快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是想帮嫣儿替罪!?若不考虑其它,他编的理由确实恰当。何达是父皇身边的人,武艺也不弱,再加上口角的矛盾,极容易造成如今一刀毙命的事情。可这样合情合理的借口,是花了多长时间编出来的?苏恒对他打算以死顶罪的行径,十分困惑,“何公公,为什么你们对父皇的死,都没有片刻惊讶!你们似乎早预料这里会发生什么?你去传话让我此时来这找父皇,像是早预定好的?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嫣儿,到底和这件事有多大关系?”
何达微微笑了笑,像是没有听到他一连串的问题,又像是再无心多管尘事。拾起桌面那把短刀,快速抹向脖子,“太子,你只要记得,我们都只是希望你好……”
苏恒快步上前,接住往下掉的身子。他试图用手捂住顺着伤口往外淌的血,可是哪里止得了如此大伤口流下的鲜血,“何公公……”
何达的面容因为疼痛而异常扭曲,身子不停地抽搐。他猛地狠狠握上苏恒的手,突然而来的手劲不似一个濒临死亡的人。或者,只有快要离世的人才有那般回光返照的劲力。拼尽最后一口气请求,“老奴这般畏罪自裁,定是要被挫骨扬灰……还请太子,让人留一把老奴的骨灰撒在皇上墓前……这样,下辈子才能再做主仆!”
苏恒没想到他临死前的愿望,竟然是这个。点了点头,“好!”,只是,手中的人再没有回应,唯留下一个微弯的嘴角……
☆、逃离
白紫嫣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晓得每当睁开眼时,她都会自我强迫再度闭上,再度睡过去。她实在太累了,想着如果能一睡不起,该多好,再也不用管那些不愿面对的人事。
赖在床上太久,终究到了闭上眼也无法睡着的地步。意识到,该面对的总还在,不可能无限期地逃避。睁开眼打量四周,看见桌上趴着个男子。她的脑袋有点懵,一时没认出那人是谁?
她起床的声响很轻,还是震醒了本就睡得不踏实的包展文。他抬起头,惊喜地张开笑脸,“嫣儿,你醒了?感觉如何?想不想吃点东西?”
白紫嫣下意识地摸摸肚子,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只是轻微的点头动作,却扰得头很晕。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之景,也不知是睡晕的,还是饿晕的。
包展文起身出去,很快端进来一碗白粥和几个馒头,“先将就吃吃!等有点气力,咱们一齐出去吃你喜欢的。”
空腹的饥饿感,促使她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一番。将肚子填饱后,她才有精神想事情。自己怎么会在这?这又是哪?那夜的最后,浑浑噩噩,被人弄昏后,压根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那个竹阁的?皱眉问,“我,我怎么在这?”
包展文给她倒了一杯茶水,“皇上,不,现在该说先皇了!”他缓缓解释,“先皇早预料苏恒不会杀你报仇,所以吩咐我伺机带你离开。先皇让我告诉你,你们已互不相欠。你也不必愧疚,这些都是他该还的!”他默了默,又说了些其它后续,“何达会为你顶罪,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与你相关。”
白紫嫣默不吭声地听着,一颗心浮浮沉沉……
苏平,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让她报了仇,还要替她想好退路?他是不是习惯操控别人的人生,所以她这颗小棋子只能任其摆布?可他偏说一句让她不必愧疚?什么意思?她不过是报该报的仇,有何可愧疚的?他让何达替她顶罪,是瞧不起她不敢当事?还是想给她一片新的生活……好吧,她承认心中有些想法过于偏执。其实,理智分析,苏平确实没对她太过分,但……罢了,都死了,还计较什么!?
白紫嫣微闭眼,让框中的泪水流下来。她不知道是为了谁或为了什么而哭泣,只知道此刻很想哭,便哭了。还好,终于能流泪了,否则,她都要以为自己已变成了个活死人!
包展文给她递上一块帕子,温语劝解,“嫣儿,一切都过去了。仇和恨,都过去了。将来,会很好的……”
对!一切都过去了。可怎么觉得,她像是欠了苏平,且再也还不上了。白紫嫣不想再多思,因为没完没了的思虑,扰得头太痛。强打精神问,“这里是哪?”
“以前我和我娘住过的地方,当时住的时候很破旧。后来我有了点银钱,就重新修葺了!”包展文拨弄着桌上的一盆小文竹,断了言语,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白紫嫣本想顺着他的话题,问问他娘,可看到他黯然的眼神,便知不好问。默了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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