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吃吐了。她觉得,单从宫女这个角度看来,跟着眼前主子,前途光明。
“习惯!”苏恒轻笑一声,古怪的笑意夹着丝寒意。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身,“伺候我更衣!”
啊!?好好地写着字,更什么衣?她虽只呆在他身边几日,但也晓得更衣的活向来是他的贴身太监秦梢干的。白紫嫣亦是站起身,“皇上,是让我唤秦公公过来么?”
“朕的意思,是让你更!”苏恒捏住她的下巴,微抬,像只打量猎物的饿狼,“你难道不知,御前宫女跟贴身宫女一样,朕想让其做什么便是什么。”
白紫嫣打了个冷颤,强自镇定,“皇上要换什么衣裳?”
“朕想去御花园逛逛!”
“那我让孟姑姑,拿件轻便的服饰过来!”白紫嫣见他没回应,当做默认。走出殿阁,让候在外面的孟岚去拿衣。孟岚是御前的掌事宫女,年纪最长,资历最老,宫女们都称其孟姑姑。
亦在殿外候着的秦梢一听皇上要更衣,立即问,“皇上,可吩咐奴才进去?”
白紫嫣很想点头,但无奈只能摇头,“皇上让我更衣……”她很虚心很认真的求教,“请问公公,我该注意什么?”
秦梢面容微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模棱两可地给了个答案,“皇上,很好伺候。无须担忧。”
孟姑姑拿着衣裳回来,收到秦梢使来的眼色,似乎很快明白其中的深意。双手将衣裳递过去,多嘴加了一句,“小心伺候皇上,不许反抗。”
白紫嫣终于明白他们复杂神色的意思,想来更衣这趟水还挺深!一般,皇帝更衣的活计都会交给太监或妃嫔做。如果交给个宫女,应该意味着打算临幸。皇城里,宫女亦属于皇帝的女人,若真要做什么,宫女是没法拒绝的。
白紫嫣捧着衣裳走进殿,很快地听到殿门被人关上的声音。她惊了惊,愈走愈沉重。从选择做宫女时,就该晓得被皇帝揩揩油,是个正常之事。从古自今,多少宫女仰仗点姿色,便能借此一步登天。可她是来做正事的,不想搅进太多私人情感,以免误事。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天天杵在苏恒身边,若他执意要做什么,她能怎么办?
苏恒就站在原地等她,直视的目光似要将她看穿,她只能硬着头皮上手。更衣,得先将原来的衣裳脱下来。他是皇帝,只会享受不会动手。而他的衣裳扣子极多极复杂,她有时必须挨得很近,才能将扣盘松开。
趁着她踮起脚,解劲脖处的盘扣时。他似乎终于等到了机会,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右手腕,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手在抖?怕什么?”
“没有!”她急中生智,忙改口,“奴婢手生,是否要唤秦公公进来?”
“手生可以慢慢学!手抖,可不好控制!”苏恒冷眼看着她,“你的手抖得如此厉害,不会以为朕要临幸你吧?”
她的耳根一阵发烫,小心脏七上八下地乱窜,“不敢!”
“不敢?是不想?还是不愿?”
“皇上!”白紫嫣低垂着头,如果他要用强,她该怎么办?她再次回到他身边,不敢预估会有这般局面。有些事,她习惯想想而过,永远做不好准备等待其发生。
他不等她拒绝的言语说出口,松开揽着她腰的手,“朕早对你没了兴致!”也许被拒绝过太多回,他早已习惯。他的左手仍旧握着她的右手,却不敢使力,害怕一不小心就捏碎她的手腕骨,“朕只想问你,你这只手,当年将刀插向我父亲时,可有过迟疑?这些年,你可有过内疚?”
大殿空空荡荡,有轻微的回音。当年!?那么远,又那么近……
“有!”白紫嫣低沉地回答,“所以,我才会留下来……我知道抱歉没有用,所以我想帮你。”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帮忙?”苏恒松开她的手,恶毒的言语在刺伤她的同时也割着自己的心。他花了许多年,也没想明白他们怎么会到了如今的地步!?明明有着类似于青梅竹马的情谊,按理该是瓜熟蒂落的节奏,却发展成彼此相恨的地步!?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
白紫嫣没有吭声,她承受他发泄胸口的躁郁,因为那是自己造成的。她并不怪他恶毒的言语和蛮狠的举动,她甚至觉得自己逆来顺受,反而会有一丝解脱。他能发泄出来,总比自己强闷于心中好多了。
☆、揣测
白紫嫣在苏恒身边呆了半月有余,也没见到他传说中极受宠爱的妃子。好奇地在闲暇时间里,跟多嘴的宫女打听,才晓得陈雪和太后,早已离宫一月,去千华寺烧香求子。
求子?子嗣?如果能求来个孩子,固然是件喜事。可在帝王家中,却也是个牵动朝政的大事。苏氏和陈氏的孩子,注定会掺杂上一辈的恩怨。陈氏要推翻大兆,一直师出无名,就算斗赢了也会落下话柄。但倚着这个孩子,陈睿做为舅舅的身份,会有很大的便利。若以后杀了苏恒,仗着国舅的身份,听政或干政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且也能堵住悠悠之口。这大概就是陈氏联姻的主因。
她能想得到的,苏恒也会想到。那么,他不该让陈雪怀上孩子。可又不得不做些门面功夫,所以让太后陪着去烧香求子,以遮人耳目?
可,大家都不是傻子。陈雪多年无子,总会惹人生疑。陈睿要么继续执着地将姐姐妹妹塞过来,要么便是选择合适的机会直接再次开战……
白花花的阳光刺得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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