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如果不是章哲,是不是她就不会不得善终了?哪怕一辈子独守空房,可她质本洁来还洁去,从身到心,到底是纯净的,可就因为他,她有了污点,两辈子都要被桎梏,不得翻身。
上辈子屈辱的承担骂名罪名,这辈子也再不敢对男人有任何的信任。
不知不觉,她把心思问了出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章哲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怎么对她了?其实也还算正常吧,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他不过路遇了他几次而已。既是相熟的人,略微施以援手,也不算什么吧?
怎么她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章哲也寻不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想了半晌,才道:“大概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不然怎么会手欠的帮她,结果她不但不领情,还对他深恶痛绝的模样呢?
是啊他欠她的,可他欠她的是一条命,他拿什么来还?姜辛情不自禁的便落下泪来,所有的委屈都放大到了极致。
他也知道欠她的?那他可后悔那样待她了?是不是知错了,想要借此来补偿她?可她嫌不够怎么办?要不要他也拿命来偿?
可已经是两世了,她不是从前的她,他却还是他,两人扭曲着交汇在一起,不如分开的好。
章哲又惊又慌,手都伸到半空了,离姜辛的脸颊只有一寸的距离,却又讪讪的僵住,语气里透着恳求:“你,你别哭啊。”
他也没说什么啊?她怎么哭得这么难过?
姜辛脸上的神情比他还惊慌,她几乎是恼羞成怒的反驳他:“你胡说,我才没哭。”她伸出手指去摸眼角,触手一片冰凉。
姜辛自己都怔了。
原来真的哭了,她怎么就哭了呢?有什么好哭的?尤其是又当着章哲。她脑子一会清醒一会混乱,知道自己说什么他也不会懂,说什么都是白费,可什么都不说,她又很委屈。
似乎只有眼泪能荡平她心头的痛楚。
第156章、得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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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自觉没醉。
只是这情绪不受控制,还是让她心惊之余有些恐慌。从不知道喝醉酒会是这样感受,她明明能清晰的知道眼前面对着的是什么了,和他说了什么话,发生了什么事,可自己的心却像是揣在别人的胸膛里,她竟然把握不住。
就像这眼泪,说来就来,她根本没觉得自己有多伤心。
此刻面对着章哲那疑惑又不解的目光,姜辛羞恼欲死,凭什么她的尴尬窘迫几乎都暴露在他眼前?
他是她的谁?
想到此,姜辛愤怒的瞪着章哲,宣言一般的道:“我没醉,我没哭,你别胡说八道。”
孰不知她这模样,越发像个任性的孩子,可她的眼睛那么亮,因了愤怒,似有火焰在眼眸中跳跃,让她成了这暗夜中的发光体,她说什么不重要,而是此刻眼前的她那样炫目是最惑人的。
章哲失笑,宠溺的眼神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姜辛怒而决然转身,大步往客栈的方向走。讨厌,讨厌,他怎么这么讨厌,他要是再跟着自己,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可惜姜辛想得很好,但事实总不那么尽如人意,她毕竟喝多了酒,醉意上头,想要做出大义凛然、全无畏惧的模样,可惜脚下一个踉跄,也不知道绊到了什么,整个人直直的朝地面摔去。
她不想也不愿出丑,可惜力有不逮,此刻虽然极力的想抓住什么,却实在无可抓握。只要一想到章哲还在身后看热闹,就更恨得要死
到了这会儿,她也不知道是希望他能援手,还是希望他假装没看到,索性如了她的意,和她做个两不相干的陌生人。
毕竟他对她有恩不假,她不领情,还反咬一口也是真。
姜辛闭眼等着出糗,心想,就趁着这一摔,假装摔晕了也好,起码不用面对这么尴尬的现实。
章哲不可能坐视不理。
虽然装着看风景,可这里的风不比燕城,即使快进春天了,可依然冷厉如刀割,且又黄沙厉害,迎面泼在脸上,这滋味实在是难受。
谁没事不回去好好歇着在这看什么风景?
因此眼神余光一直盯着姜辛,见她身形微动,忽的往前摔去,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奔了过来,长臂一伸,揽住姜辛的腰,在她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时将她提了回来。
他神色复杂的盯着姜辛,想着没准她又跳起来反手给他一耳光,责骂他举止不检点,又占她便宜。
谁想姜辛毫无反应。
章哲不由的疑惑的低头看她。
姜辛面色微白,双目紧阖,只有长长的睫毛像两只小蒲扇,紧紧密密的,像只战战兢兢的小兔子,惹人怜爱。
他的目光凝望在她洁白如玉的脸宠上,一时内心有如鼓擂,还有点大雪覆地之后的茫然和空白。他原本想的是姜辛一站稳就放手的,可她这样掩耳盗铃,他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章哲轻声道:“姜……许二公子?”
姜辛的长睫动了动,终于睁开眼,喝道:“谁许你跟着我的?”
章哲:“……”我不跟着你,你就摔了。
姜辛是色厉内荏,与其说是在怒斥章哲,不如说是在掩饰她内心的懊恼。
此刻她还在章哲怀里,他的手还在她的腰间,他俯视着自己,温暖的呼吸不可避免的打在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就怕两个人的气息会交缠在一起。
她知道,她应该推开他自己站稳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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