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都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不知道爹把那些册子交给了谁,如果不幸落到了敌人手里,想来是不会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但若是没有落到敌人手里呢?
她觉得对方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想把那些册子找出来。
方周详找的车夫还是上回那个十七八大小的小伙子王小刚,也算是熟门熟路的回头客了,那小伙子也很有眼力见儿,见他这回还带了个小姑娘,而且一看就不是骗来的小姑娘,衣着模样都精致,做主的还是那小姑娘,对宁青穹也是很周到殷勤。
去柚林村的路上都还很平常,虽说舟车劳顿了点,山路崎岖了点,方周详原来觉得她个没吃过多少苦的小姑娘可能受不了,谁想宁青穹竟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这也是他想岔了,宁青穹又不是那种从生下来就一直养在深闺的小姑娘,从小就跟着她老爹到处跑了,坐几天马车有什么受不了的。
宁青穹下了马车,先扫一眼这个柚林村的状况,满眼黄土,有时是红土,路旁野草不多,偶有剩的也有镰刀割过的痕迹,便知这地方穷得要把野草当柴烧。她脸上没有异样的表情,只笑着对方周详说:“方叔,前面带路吧。”
依旧是到了林仲的土屋前,远远的就看到林仲在自己家屋后的菜地里侍弄,宁青穹和方周详走进去,林仲正对着一个菜叶子捉虫子,绿油油的毛毛虫就被他两根手指掐起来,动作迟缓地挣扎。也不知道他是真没发现他们两个人进来,还是故意的。那只毛毛虫被他两根手指一弹,咻的一声,正好啪哒落在宁青穹脚尖前。
宁青穹被那只毛毛虫唬了一跳,勉强才克制住尖叫着跳开的本能冲动,抬起脚就蹦了过去。她心有余悸地停在林仲身旁,微微弯腰,笑着打招呼:“您就是林叔是吗?”
林仲突然把脸转过来。
宁青穹虽然早就听方周详跟她说过林仲受过酷刑,面容毁损,也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这张脸还是有腿软牙酸的恐慌感。林仲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看着眼睛大的那只眼睑短了一截,看着眼睛小的那只眼睑上有烧伤,右颊上还有一排曲线形的小圆孔伤疤,一直蜿蜒到嘴角,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但一眼望过去,最可怕的地方就是那一双眼睛了。
可一个人要跟他说话,总是要盯着对方的眼睛的。
宁青穹再次勉强抑制住自己表现出害怕的冲动,没有立刻移开视线,而是又扬了扬笑容:“林叔在摘菜呀。”然后才比较自然地移开视线落到菜叶子上,“这些菜长得挺好。”
林仲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小姑娘:“宁姑娘,请回吧,不必费心思了,我还想多活几年,这案子我不会去查的。”
“林叔不先听听我的条件吗?”宁青穹没有因为他一句话而退缩,执着地走两步挡住他的去路。
林仲转了转眼球,看向宁青穹。
“我已经知道你的顾虑了,你要照看的那几个人都可以到我家来,我给发月钱我给供读书,不要身契。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光明正大的做些什么,只要你能用你的方法悄悄的帮我查出事实,也不要你涉险。林叔以后也能在我家领月钱,同样不要身契,你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方周祥当然不会不问清楚就带她过来,宁青穹和他已经充分交换过意见了。
林仲站着没有说话。
宁青穹等他想了片刻,又继续劝:“难道林叔不想沉冤得雪吗?你历经磨难、辛辛苦苦从隔着海洋的倭国跑回来,应该做一个英雄,被大家所景仰,而不是窝在这里种菜!我有办法能让你被大家所知道,所认可!”
林仲又转了转眼珠,直直盯着宁青穹。
宁青穹神色坚定,眼神更坚定。
许久之后,林仲开口问:“你准备查到什么程度?”
“我要有清晰的逻辑链知道每一个人、或者说每一家都在这起事件里做到了什么程度,这些推断要有事实依据。官府所讲究的证据,人证也好,物证也好,能找到最好,弄不到我也不强求。我听说林叔以前就是做分析情报工作的,这对林叔来说应该是老本行,不难吧?”
林仲轻松绕过宁青穹抬脚往菜园子外面走,一脚踩死那只蠕动着的绿色毛毛虫,走出了菜园子。见他俩都站着没动,才转过头来说了一句:“走吧,还愣着干嘛?”
“谢谢林叔!”宁青穹高兴地往菜园子外面跑。林仲又对方周详说:“你去把于大嫂她们都找来。”说罢自己先钻进屋里了。方周详连忙应了一声就往外跑。
过了一阵子方周详就把人找齐了,宁青穹一一先和她们认过,于大嫂是个面容三十多的中年妇人,手里还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边上跟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过了一会儿,林仲也出来了,换了看起来就干净许多的短打衣裳,背上背了个包袱,还束了发,戴了一顶宽边斗笠,帽檐压得很低,宁青穹都看不到他的眼睛了。只能看到他瘦削干硬的下巴弧线和平直的薄唇,小圆孔伤疤不仔细瞧也瞧不太出来。宁青穹竟然觉得林叔就这样看还挺好看的。
林仲走到宁青穹面前:“定金呢?”
宁青穹赶紧把那二十两定金掏出来,双手捧着递给他。林仲接过了,转头递给了那个中年妇人,说道:“大嫂,我出去办件事,过段时间回来,你好好照看三娃他们。”
那于大嫂显然更担心他的安全,没有立刻去接那两个元宝:“什么事?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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