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乡里的教育部门找过,还到县教育局反映过这事,可是,他们也没啥好办法,最终还得通过村里解决。”
“这学校是他们上面让办的,如果他们再没办法,我看把这学校解散算了。”
“哪能说解散就解散呢,你别着急,我再想想办法。”
作为一校之长,赵文姬觉得实在有愧于这些代课老师,前些年,正当这些老师精力充沛的时候没有“民转正”的政策,这几年,好一点的高中生都考上学不回来了,没考上的都外出打工了,正式老师要不来,民办教师找不到,为了解决农村学校的师资力量不足问题,鼓励青壮年老师安心教学,上面给了一些“民转正”的指标,但是,这些指标不是让头头脑脑的孩子占了,就是这些老师的年龄已经过岗了,占了指标的没那个水平,没享受到“民转正”的又没有工资指标,这些代课老师的工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前些年村委班子比较健全,村民的教育摊派款还能按期收上来,尽管少,这些代课老师还能如期领到那几十块钱的代课费,现在村委班子一解散,就连这几十块钱也不能如期发放了。但是,不管这些代课老师怎么闹情绪,她都是苦口婆心地把她们挽留下来,她苦苦地支撑着这个学校,她自己也很难说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对于她来说,这个校长就是一个饭碗,她当然不愿意丢掉这个饭碗,仅用这一点来衡量她似乎又有点对她不公,她不甘心就这样荒废掉这个学校,这不是荒废掉一个学校的问题,这是荒废掉一代人的问题。对于村里来说,这个学校就是夜间的一盏灯,只要学校还在,村庄的希望就不会熄灭。但是,怎样才能不让这盏灯熄灭呢,她想来想去,想到了王正和老汉,尽管他不是村里的干部,但眼下他是村里最有威望的一个人,由他出面,说不准这个事就解决了。正赶吃早饭时她来到王正和老汉家,她站在院门口喊几声王大伯,没人应声,她推开篱笆门往院子里走几步又喊几声,王正和边出厨房边问:“谁呀?”她的来访让他感到非常惊讶,他愣一会儿说:“这不是学校的赵校长嘛,闺女,您找我有事呀?”他老婆听到他的问话也步履蹒跚地从厨房走出来,老俩口说外面冷,非要让她进屋再说话。其实,屋里也不暖和,并且,空气也没有外面的好,但是,为了拉近感情距离,她还是尾随他们进了屋。她寒暄几句后又说:“王大伯,我有一件难事,想求您帮忙,不知您肯不肯?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啥肯不肯呢。”
他老婆插嘴说:“你王大伯啊,没啥本事,就是爱管个闲事,你别跟他客气,有啥难处尽管说,他肯定会帮你。”
“是这样的,村里拖欠那些代课老师好几个月的工资了,再拖下去,我怕那些老师都走了,那样可是把村里的孩子都毁了,眼下村里又没有管事的,您老在村里最有威望,我想请您出面帮学校把那些教育摊派款收上来。”
王正和意识到事情的难度,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了,“闺女,按理说,这个事是个好事,也应该办。虽说我不是村干部,只要不提钱的事,一般情况下,我说话村里的人还是听的。”他吧嗒吧嗒嘴又说,“但是,一提到钱,啥事都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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