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晕了一晕,恨不得从地上跳起来:“谁说我是割腕自杀了?”
陆澈将信将疑地瞪我一眼:“那你说说,这手是怎么回事?”
我生气地将头扭到一边:“不过是不小心撞到桌子摔了一跤,我才不会做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虽然这世上最爱我的人都已经死了,即便是真的自尽也没有人会在意,但我是个有骨气的人,就算死撑着这口气也绝不让顾氏一家如愿。
跟我结了这么大的梁子还想封妃?下辈子吧!
陆澈抽了抽嘴角,又伸手来揉我的脑袋,有些宠溺地道:“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不长眼睛。”
我还在气头上,见他如此亲密地过来摸我,身子一偏,从他的魔爪下躲开了。
他手里抓了个空,面上一愣,轻声问我:“还在生气?”
我火大地盯着他道:“你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不仅不帮我讨回公道,还帮着那些人打小玉板子。这样做跟断定我掐了顾氏有什么区别?”
他皱眉:“这根本是两码事。”
我好笑地看着他:“什么两码事?这件事由我被诬陷而起,罚了小玉就等于认定是我错了。你没看见太后和顾小姐当时那得意的样子,就恨不得杀鸡宰羊的庆祝了!还说什么无论如何都会在我背后支持我,结果呢?结果关键时刻你却帮着他们落井下石!”
陆澈瞧着我的眼神有些郁郁:“我这是在帮你!即便你受了冤屈,但大闹琼华殿也是事实,小玉若不受那二十板子,你以为这件事还能善罢甘休?”
我不服气地反驳:“难道我就该乖乖向顾小姐道歉不成?我明明是被冤枉的!”
他无奈地将我望着:“我自然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当时那种情况,你大可以拖延时间,等到我前来帮你,又何必与母后闹僵呢?”
说得轻巧,我冷哼一声:“他们摆明了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你来了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联合他们来整治我。”
陆澈还想说点什么,但窦忠忽然领着太医急匆匆地进来:“周太医来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只好调整了神色将我从地上扶起来。
经太医诊断,右手手腕处并未伤及经脉,只是伤口割得有些深,这才导致流血不止。幸好有陆澈及时帮我按压伤处,又经太医上药包扎,止住了血。
期间殿内堆了满满整整的人,陆澈也颇关切地在一旁看着。时而询问伤势,时而嘱咐太医轻一些。
见他如此关切,我原本有些心软了。但转念一想,觉得他也许只是在弥补琼华殿上对我的亏欠。是以,等太医一走,便板着脸看他一眼,凉凉地道:“皇上日理万机,就不劳您在此守候了,也请回吧。”
他正欲过来的动作一顿,脸上终于显出些许怒意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发作,只一甩衣袖,扭头走了。
我望着空荡荡的殿门,有些后悔。可想着是他让我受了委屈,也就心安理得地冷哼一声,坐上软榻继续生气去了。
将近傍晚的时候,小喜子告诉我,小玉已经被抬回来了,现正在房中休养。
我点点头,让他着人好生照看。
说到底,她这二十大板还是受了我的连累,我心里再气她没有骨气,却也盖不过心疼和怜悯。毕竟罪魁祸首还是顾氏和太后,还有陆澈那个帮凶,倒也生不起气来了。只让小喜子去一趟广阳殿,让陆澈晚上不必过来,晚膳也没准备他的份。
小喜子扭扭捏捏半天,照办去了。
他前脚刚走,严小姐就急急忙忙踱进来。
想是我送的那些燕窝人参起了作用,几日不见,她的脸色红润了不少,精神也好多了。这次见我,倒不如上次那般生疏,虽然仍是柔柔弱弱,却敢抬着头与我说话了:“民女听闻娘娘受了伤,特地过来看看。”
我倚在软榻上,抬起手腕给她看:“没什么事,太医已经包扎过了。”
她侧身从身后的婢女手里接过来一个小盒子,诚恳道:“娘娘宫里应有尽有,民女也没什么可送的。这是熊油膏,有祛疤消痕之效。民女两年前摔伤了腿,从一个朋友手里得来,用过之后腿上一点疤都没留下。”
看看,看看,都是官家的小姐,做人的差别就是大。一个不仅千方百计地要跟我抢夫君,还仗着自家的权势玩命地想整死我。一个却懂得雪中送炭,真是窝心。
我抬了抬下巴,让一旁的宫娥将东西收下:“这种时候也只有你过来看我了。快,坐下说话。”
待看着她在不远处的小凳子上坐下,我道:“我现在一肚子气,你陪我说说话,晚膳就在我这儿吃了。”
她呆了呆,登时面露难色。
我知道她脸皮薄,这是在担心见了陆澈又要遭到宫人非议,被人恶意揣测不说,还连累我被人说栽培她去勾引陆澈。慌忙安慰道:“别怕别怕,皇上今晚不过来了。”
她又是一愣,弱弱地问:“娘娘您都知道了?”
我嗔她一眼:“早就看出来了,从你第一次见到皇上就小心翼翼的样子起我就知道。进宫是严大人的主意对不对?你担心别人说你勾引皇上对不对?放心吧,咱们行的端坐得正,不怕别人闲话。”说着又朝琼华殿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况且这宫里真正的狐狸精大有人在,有别人垫底,你该怎么就怎么,蹑手蹑脚地反而叫别人得意。”
她尴尬地挪了挪唇瓣:“如娘娘所言,民女进宫确是奉了父亲大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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