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翻下马,将他们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走向盯着棺椁面无表情的皇帝。
安南跪下,先行军礼,再呼万岁。
皇帝看向她,眼中流露出惶恐,问她:“你父亲呢?”
“你儿子呢?”安南转头向那副棺椁,淡声问皇帝。
“怎么会这样?”皇帝意图走向那副棺椁,但是安南挡在了他面前。这本是大逆不道的行为,但是周围的人都知道她受宠,所以都什么也没有。
“大胆!”皇帝呵斥了她。
但安南依然拦着他,冰冷道:“陛下不要去了,里面只有骨灰而已。”
皇帝顿住了,还算镇定的问安南:“在军中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何而死?为何不报?”
“陛下,你何不去问你的儿子呢?为什么我军在战场拼杀,他却在背后谋害我们主帅呢?”
“你说的是真的?”皇帝闻言,身形摇晃了些许,艰难的问道。
安南点头。
半响之后,皇帝颓然了下去,缓缓道:“朕会给你们父女交代的。”
“愿陛下圣明。”安南只是淡淡道。
第18章 十八 诛心
终于,在七天之后,安南等到了皇帝所谓的交待。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老了,国不可一日为君。”
“南儿,原谅父皇。”
那天皇帝在金銮殿上说了很多很多,安南基本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皇帝对她的态度依然那么亲昵,比亲生女儿还要亲昵。然而安南却再没叫过他父皇,她向来不喜欢去追究任务中他人的过错,也不会去管这些人是什么性格。
但是,此刻她还是有一些怨恨这么瞬间苍老的男人。
于是安南想了想,笑道:“父亲很久之前曾同我说过,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把您当成我们的退路。如今想来,父亲是对的。”
“朕对不起你们。”皇帝只是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
安南发至内心的想笑,你看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着爱你,愿你付出一切。实则呢?
“朕会下旨,让你继承你父亲的爵位。然后朕会将四方城赐予你,你以后就在那里,不要回京。”皇帝转过身,不再看安南。
“谢主隆恩。”安南笑道,又想起了一些事情,于是道:“臣有一事求陛下。”
“什么?”
“请陛下为我和新科状元柳生赐婚。”
“胡闹!”皇帝转头呵斥道,失望的看着安南,道:“你父亲新丧,你不为他守孝了吗?”
安南笑开,道:“陛下既然知道我父亲新丧,又为何急匆匆要把我赶出长安呢?”
皇帝沉默。
“请陛下成全。”安南继续道。
皇帝无奈,不忍再说安南什么,只道:“朕会一同下旨。”
“谢主隆恩。”安南跪谢,谢完转身就走。
“等等。”皇帝叫住了她。
“陛下还有何事?”
皇帝坐在台阶上,取下自己龙冠,露出半头的白发,用几乎祈求的语气同安南道:“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父皇?”
“呵呵。”安南只是笑着,头都不想回的走了。
她刚回到镇国公府,拟好的诏书就下了下来,皇帝害怕愤怒的她会对未来的继承者下手,所以日子定得很紧,三天后必须离京。
半升半流放的诏书令天下震惊,大街小巷中懂的不懂的都在议论,一时间众说纷纭。而镇国公府的大门紧闭着,谢绝了所有前来探寻的人。
“怎么办?”皇宫中,白衣的白霜隐望着湛蓝天幕,自言自语着:“我的锦雀变成了鸿鹄、变成了大鹏,我的饵料不能吸引到她。她的羽翼太丰满,我准备的笼子关不住她,她将要翱翔,将离我越来越远。”
“怎么办?”白霜隐自问着。
在她所处的长廊中一排排鸟笼轻轻摇晃着,笼中的鸟儿叽叽喳喳,不时用尖喙撞击着笼子边缘。
“主子,公主求见。”
安南正和十六、刘掌事在演武场追忆似水年华的时候,守门的小厮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
“不见。”
安南淡声道,看着手中裂开的长/枪,轻抚着枪上的暗红的红缨。
十六和刘管事在旁边看着他,不说话,她已经练了一下午枪了。
小厮闻言退下,不一会儿又来了,焦急道:“公主说,你不见她她就要硬闯。”
“让她硬闯。看看是她御林军厉害还是我安家军厉害。”安南已经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像那天的镇国公一样将手中的长/枪扔给十六,道:“来。”
“是。”十六接下枪,刘管事叹息一声,替十六道:“主子手下留情。”
“不必。”十六道,先安南一步出招。
两人这一打直接打到了黄昏后太阳下山,府中亮起灯笼。那传话的小厮早又来了一次,但是被刘管事叫住让他噤声,所以就一直在旁边围观着,还分到了刘管事的一杯茶。
这场演武自然是以十六落败结束,不过与其说两人是在打斗倒不如说实在发泄情绪,所以才纠缠到这么晚。
安南将长/枪直直c-h-a进武器架上,瞥向一直等在旁边的小厮,问道:“你又有什么事吗?”
“哦!”看花眼的小厮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连忙道:“之前公主说,如果你不见她,她就不走了在门口等你。”
“她不是要硬闯吗?”安南冷笑,同小厮道:“你现在去看看,如果她还在就让她去前厅等我。顺便,去把柳公子请来。”
小厮下去,不一会儿安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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