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获得的好感消失。
所以个中厉害,便没有继续与魏尧说,只当他是天真,不懂世间险恶。
两人并肩走在红墙黄瓦的官道之上,身后两顶轿子缓缓随行,云公良低头拧眉,心事重重,魏尧偶尔转头看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翁婿俩就这么安静的走出了官所,各自回府去了。
云招福这两天到云家来的主要作用就是安抚安谨如,怕她动了胎气。
云公良回来的时候,安谨如正被她骗的睡下了,她才得空来了厅里,正好遇见了从外面回来的云公良,上前问道:
“爹,大哥的事情,到底怎么说呀。我大哥又不是大力金刚,怎么被他踢一脚就断了两根肋骨呢?太奇怪了,那杜家摆明了就是想讹我们。”
云公良将官帽抱在手里,跨入门槛,说了一声:
“现在就是明知道人家是讹我们的,可我们还是无可奈何,谁让你大哥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了呢。咱们理亏啊。”
范氏从内间出来,正好听见云公良的话,接着说道:
“理亏什么?若真是一般的打人事件,直接律法处置便可,像如今这般晾着,好似别人不知道他们存的什么心似的。”
范氏生气了,说话也没了平日的温婉。
云公良叹息,将今日朝中杜将军参他一本的事情说了出来,范氏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拍在桌案上:“这个杜家,得理不饶人!原来竟是为的这个!真是个小人!”
云招福也是忧心忡忡的。这可如何是好,杜家咬着此事不放,如今又是晋王主理此案,晋王是什么人,薛相的女婿,而杜将军又是薛相的左膀右臂,夹着这层关系在里面,说晋王会秉公处理,谁能相信啊?
第61章
“明知他是个小人,咱们就束手无策,坐以待毙吗?”范氏拍完了桌子,对云公良这般问道。
云公良坐了下来,将官帽抱着放在怀里,惆怅说道:“不束手无策,又能如何。这件事情我的人插不了手,晋王主理,原本皇上是让晋王和定王一同审理的,可杜家却竭力反驳了定王殿下,其心为何,不难猜想。”
听云公良提起定王殿下,云招福上前:“魏尧他怎么说?他好歹也是个王爷,总不会什么都管不了吧。”
“这件事定王殿下管不了。今日在朝上,我受千夫所指,定王殿下站出来替我说话,我已是相当感激了,但这件事既然是薛相和杜家主导,那么定王殿下就算有心帮我,也无能为力啊。总之他这份心意,我是领了的。你回去之后,替我谢他。”云公良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唉。”云招福叹息,不解的问:“那杜家真不知道为了什么,若说为了杜侧妃吧,看着也不太像,若真能为了她做到这般地步,那杜将军当初就该竭力压着,让她做了定王妃才是,却偏偏看着她入定王府做侧妃,所以,我觉得肯定还有其他什么原因。”
云公良将官帽放到案几之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其他原因……自然是有的。那杜家是怕了,想利用这件事情来给我一个警告。”
“警告你什么?”范氏问。也是云招福想问的。
云公良斟酌一番后,幽幽开口:“三年前,山东水患,死伤无数,朝廷拨款三百万两赈灾,然而最后真正用在灾情上的钱不过两成,户部近来要拨款去两湖修河堤,才发现当年这笔银子有问题,可当时在山东任知府的李大人三年前便突然暴毙而亡,事实真相被掩藏起来,我只知道背后牵连的人不少,而其中便有杜家。我命户部暗自彻查,只可惜现在手中没有确切的证据,一切都只是怀疑,杜家这就等不及了。你们看着好了,一旦召哥儿被顶罪,紧接着便是以此针对我,说我教子无方,逼我自动隐退之事。”
这件事情,原本云公良是不想跟家里妻女说的,一来是公务,二来怕她们担心,只是现在若他不说的话,她们心里没底,不知道杜家这样做的真正原因,到时候遇事就处处受制,干脆说出实情来,让她们对事情始末全都有个了解,不至于像个没头苍蝇般没有方向。
云招福和范氏确实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若真如此的话,那么云召采这次只怕凶多吉少了,杜家既然咬着这件事不放,那就断然不会放弃,古往今来,用子孙之过陷害朝臣的把戏层出不穷,杜家不是第一个这么搞的。
心情颇为沉重的回到王府,从门房得知魏尧已经回来了,在书房里。
云招福连衣裳都没有换,就直接去了书房找魏尧,她现在头脑里昏昏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云家正在经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若是云公良因为这件事被斗倒了,那凭他这些年在京城的所作所为,云家的下场可想而知,到时候,她还能不能继续做魏尧的定王妃还是不一定的事情呢。
魏尧正在画画,一株兰花栩栩如生。
云招福失魂落魄坐到了窗前的太师椅上,也不说话,也不动,魏尧瞧她如此,便也没有理会,继续埋头作画,到后来,连云招福都忍不住对他怒道:
“你就不问问我云家的事情怎么样了吗?就知道画画,你……”
云招福边说边站起了身,准备去魏尧面前好好的跟他理论一番,可谁知眼角一瞥,看见他正在画的画时,再急躁的怒火都发不出来了,因为魏尧此刻画的,正是她独坐西窗,拧眉不展的肖像。
魏尧本来就画的差不多了,最后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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