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北堂钊不能过来,而他身为王爷也无法干涉后宫之事,就只能由他带着她上来查看状况了。
稳了稳心神,点头谢过皇帝,夏染歌扭头问道:“春幸姑娘,你是说夏妃娘娘叫你给皇后娘娘下的毒,而你因为皇后娘娘仁慈,后悔了,对吗?”
春幸楚楚可怜地点点头,小声‘恩’了一声。
“那么请问,你是夏妃娘娘的宫女,一直站在夏妃娘娘身后伺候,是怎么给皇后娘娘下毒的?请问你为什么下毒之前一点都不悔悟,皇上还查都没查你就不打自招了?请问你说家人被夏妃娘娘胁迫,但是夏妃娘娘在宫里怎么胁迫你的家人的?最后,我再请问一下,你是怎么控制药量不把皇后娘娘毒死也不让皇后娘娘没事,偏偏只是陷入昏迷的?”
夏染歌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又声声凌厉地逼近春幸,将春幸吓得连眼泪都忘记了流,只能呆呆地看着夏染歌的脸,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春幸只觉得在夏染歌的质问下,她什么理由都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她本就是被皇后娘娘收买了来演的一出苦肉计,家人胁迫不假,但也是在太子手里,跟夏妃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不知道,是,是六皇子殿下挟持了我娘亲!他说事发之时我如果不顶罪,就要杀掉我家人!我,我也是害怕他不守承诺,才会说是夏妃娘娘指使的......”春幸脑袋里浑浑噩噩,慌不择言朝沉静下来的北堂霖道,“奴婢,奴婢这里还有六皇子的信物!他说到时候保我不死,还可以凭这个去京城外接我娘亲!”
春幸好歹还记得皇后教她如果被人质问出了破绽该怎么做,想起太子皇后许诺的黄金百两,咬咬牙换了种说法,将所有的事情归结于她不清楚过程,并掏出了事先藏在袖口的物件举到高处。
夏染歌在春幸掏出玉佩来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彻底放松下来,至少,夏妃和北堂钊是保住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春幸掏出的那块玉佩上,晶莹通透,殷虹流苏,一看就非寻常之物。
在春幸抓着绳头的颤抖手里,玉佩转了两圈,停了下来,众人分明看见了上面刻着苍劲有力的名字——北堂亦!
北堂霖悠远凌然的目光,穿过凉亭外的人群,直直落在依旧挂着担心表情的北堂亦身上。
夏染歌看着众人捉摸不定的目光,以及也是猛然松了一口气瘫倒地上的夏妃,悄悄对着南宫雪枫眨了眨眼,用嘴型说了句谢谢。
☆、春宴结束
见众人皆是静谧,春幸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抬头也望向被自己举高的玉佩,却发现上面北堂钊三个字赫然变成了北堂亦!
“来人,宫女春幸,谋害皇后,大逆不道,凌迟处死!夏妃误信奸人,念在其毫不知情又被诬陷,罚禁足半月,明日起执行。今日之事,休得再言!”北堂霖从北堂亦身上把目光收回来,冷声开口,“今日的春宴就散了吧。”
说完,站起来一拂袖子转身离开。
“恭送皇上。”众人齐齐行礼道。
刚刚夏染歌质问之言在他耳边回响,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这是皇后安排的一场戏,但是为什么到最后那个宫女掏出来的又是北堂亦的腰牌?
难道这件事,他那温润软弱的八儿也有份?
待到皇上走了之后,侍卫便将春幸拖了下去,几个宫妃也是让自己的宫女扶起来匆忙告辞,花容失色的样子颇为狼狈。
夏染歌起身时摸了摸自己袖口里的硬物,上前两步先将夏妃扶起时顺手塞到了她手里,悄声道:“夏妃娘娘,您可叫六皇子殿下把这东西保管好了,下次染歌可不一定正好在场帮他了哦。”
夏妃摸了摸手心温凉的触感,心下清明到底是何物,悄无声息地收进自己袖中,欣慰地拍了拍夏染歌的手背:“染歌,你也长大了,可怪小姑姑不来看你?”
夏染歌轻轻摇头,单凭刚刚北堂钊请南宫雪枫帮她长脸的事情,就知道夏妃是真的挂念着自己的,她又怎么会怪她呢?
“夏妃娘娘赶紧回宫吧,今日您受惊了,染歌改日再来看您。”最后一句话时夏染歌扬起声音,看着也被其他人扶起来的夏老夫人。
送走了夏妃,夏染歌朝一旁的南宫雪枫点了点头,然后扶着老夫人朝凉亭外走去。
如果不是南宫雪枫在和北堂亦擦肩而过时偷了北堂亦的腰牌,并在拉她的手上凉亭时握在手里给了她,而她跪在春幸旁边偷偷看见春幸下意识捏了捏袖口的地方,她就趁着质问春幸时迅速了掉包,夏妃这次没那么容易洗脱嫌疑的。
对于南宫雪枫,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不得不说,她和北堂钊都欠了他一个人情,而且,她觉得南宫雪枫是个非常好的合作伙伴。
在她对付夏峰和北堂亦方面。
“夏染歌,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改变了结果,但是,你最好能和夏将军好好交代交代。”扶着夏老夫人路过北堂亦身边时,那低沉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夏染歌的耳朵。
夏染歌抬眼瞥了瞥北堂亦阴沉的眼神,嗤笑一声,用嘴型回应道:不劳八皇子费心。
北堂亦定是从刚刚北堂霖望向他的目光里察觉到了什么,才会不安地来警告她,企图知道凉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明面上看是皇后和太子的阴谋,但夏染歌直觉跟夏峰和北堂亦绝对脱不了干系,今日的她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北堂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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