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郁气难平,待臣开些清心除郁的药,娘娘服下便可无碍”
我见他如此,无奈的笑道“阿橡怎么这般与我生分”
李橡却依旧是一幅毕恭毕敬的模样,俊逸的脸不似往日一般温润,反倒有点点冷光析出,他凉凉道:“礼不可废,娘娘便是娘娘,臣子便是臣子”
我见他说的这般认真,心中难免有些苦涩。
我们青梅竹马的情分竟被这礼教生分
“阿橡,我听闻鹤望兰安神功效极佳,可是当真?”说话间,我将荷包递过去。
我拿丝帕掩住唇角,眼中凝的一丝冷光转瞬即逝。
李橡接过荷包,道“鹤望兰性温,味甜。用来安神最好不过,只是鹤望兰难养,世间少有正品”他打开荷包,取出里面一些白色的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眼眸处划过一丝激动,道“这包鹤望兰香,实在是世间少见的佳品,安神之效极佳,娘娘尽可放心”
莫非,真的是我多疑
李橡起身告辞,他目光触及我旁侧一个装着香料的罐子,正色道“娘娘可是爱用六月雪”
我点点头,六月雪香气清甜悠远,是梨裳最爱的香,她生前常常赠我一些,只是自她死后,我每每闻到这清甜的气味,便悲痛不已,久而久之,也用的少了。
“有什么不妥吗”
李橡忧道“这两种花虽都有清心安神之效,但两者若是相结合,便会生出毒害。用的时间久了,轻则伤身,重则害命。还望娘娘慎用”
我惊痛在座,手脚发凉
李橡叹息一声,他在走前对我说道“阿绾,皇宫之中尔虞我诈,实在是个是非地,你还是尽快离去吧”
我惊闻梨裳之死的□□,一股恨意在我心中烧起,刚要发作,殿外突然传来一声“陛下驾到”
我愣住,以为是幻听,直到见到公良圩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才惊觉,他真的来了。
“绾儿......你可好”他声音沙哑低沉,似含了一把愧意。不似当日责罚我时的冷漠无情。
他容颜清俊,一如往昔。
我盯着这张刻在心底的面容,呆呆问道“陛下,你该在凤仪宫才是,如何走错了路”
公良圩心中一痛,悲痛道“绾儿,你怨我”
我心中泛起层层的悲凉,想起这半年来公良圩的“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心中更是萧瑟,我痛苦的问道“阿牧,我殷红绾当真便比不得她柳扶妗的一个影子”
公良圩目光沉沉,叹息一声,说了一句叫我震惊的话
“绾儿,她梁仪昭便是柳扶妗”
公良圩悠悠向我讲起当年那段凄美壮阔的爱情故事里不为人知的一部分。
原来,柳扶妗便是梁国的公主梁仪昭。昔年她潜入姜国,假扮花魁,目的便是要接近姜国的王室,窃取机密。
当年公良圩中了梁国的圈套,被困在上甘岭,与她也不无干系。
可是生死之际,她柳扶妗却又舍不得眼睁睁的见公良圩去死。于是,便有了之后“舍身相救”的一幕。
我几乎便要大笑出来,想我十年相守,十年相伴,竟比不得一个一直在算计他的女子
“好得很,好得很!既如此,陛下不去陪你的心头好,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我恨声道
“绾儿......”公良圩的声音越发愧疚“这半年来,孤与她朝夕相对,却常常想起你的音容,原以为娶了她便会忘记你,可是那日见她一身红衣坐在床榻上,孤才惊觉,孤想娶的妻,从来都是你。当初是孤执念太深,不肯面对自己的心。绾儿,你原谅孤,可好。”
气恨到极致时,我心中反倒变得平静。我目无感情的看着他,淡淡道“陛下,你可知梨裳是怎么死的,她是被梁仪昭害死的”
“若是我要杀了柳扶妗为梨裳报仇,你当如何。”
“绾儿!”公良圩面色变得激动,他一把扣住我的肩,仿佛真怕我去杀了那柳扶妗一般。
生痛充斥了我整个身体,与当初错骨之痛别无二致
我眼中卷上浓浓的失望,最后疲惫的将眼眸闭上,声音苍凉如孤山寒鸦“你走吧”
公良圩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道“你......好好休息,孤......改日再来看你。”
自那之后,公良圩每日午时都会来我的“淑姳殿”,然而每日我都会用“身体抱恙,不宜面君”这个借口来打发他,每次公良圩都面色失神,哑着嗓子叫我好好休养,然后留下一大堆的补品。
是日,我正懒懒躺在藤椅上看书,见月皎掀了帘帐进来,以为是公良圩又来了,只淡淡道:“同往常一般,打发了他。”
“小姐,来的不是陛下,是梁仪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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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
是日,我正懒懒躺在藤椅上看书,见月皎掀了帘帐进来,以为是公良圩又来了,只淡淡道:“同往常一般,打发了他。”
“小姐,来的不是陛下,是梁仪昭”
梁仪昭,我眸光一冷,缓缓开口“月姣,替我梳妆”
来到殿堂上,果然见到盛装而来的梁仪昭。
而我在她眼底,见到了同样盛装的自己。
堂中有一只七尺来高的茄皮紫釉狮耳镶妈祖绿猫眼琴炉,燃烧着一室的沉默
刀光剑影,在目光中交错
“皇后娘娘来此,有何贵干”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我率先打破沉默
“想来你也已经知道我便是柳扶妗。昔年因我一句“喜梅”他将王府里的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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