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七章再探水妹子]
第3节河工(44)水妹子来得及时
第三天早晨,雨住了。
霞光穿透云层,形成万千条光束,照在大河上下的河堤河坡,升腾起青色的烟雾,氤氲在大河工地的角角落落。堤内堤外弥漫着湿湿的水汽,仿佛刚掀开了的蒸茏一样。
雨下得尽管不大,但几天来一直连绵不断,没有停歇。大河河底的工地上积存了不少的水。大屯的工地挖得深,存水最多,抽水机便派上用场。不多时,沿河底西侧,便由营部统一安装了一排抽水机。随着太阳的升高,机器的轰鸣和马达声响彻在大河工地的上空。
抽水机将河底的水排道河西侧堤坡的河套里去,再经由河西测的河套流到小坝以南的河里去。
河槽本来在此弯向西侧,淤泥都沉淀在东侧,西侧本来就深,在下雨之前就有些存水的地方,可当时不影响东侧河底的施工,河底施工的任务,主要是拓宽东侧的河底,肃清东侧的淤泥。而眼下必须排除过多的积水才能继续施工。
工地上的积水毕竟是死水。抽水机抽了不到半个时辰,就露出了凸凸凹凹的工地。
河底的土层都是冲击而成的黑沙泥,俗称硬板儿沙或瞪眼儿沙。即使是水汪汪的也能站得住人。但却经不住车,各连队将事先备好的木板和竹排铺到河底做地排车车道。
河底深了,坡堤陡了,河泥水分多了,一车河泥拉到二套堤上时,经过摇晃,已经变成了半车泥浆,而这半车泥浆的重量要比两车土还要重。尤其是倒土时,那必须把地排车整个翻个底朝天,再用铁锨铲净……
如此一来,这个河工就到了最为艰苦的阶段。
工地上再不能车轮滚滚,快步如飞,号子也相对地枯燥和单调了。工地上的气氛也如工地的车道一样,粘腻乏味,而且是更苦更累。但是民工们毕竟看到了希望,毕竟,河底的轮廓已清晰可见,提前竣工是没问题的。
大屯的工程明显快于兄弟单位,夺取红旗已成定数。但是兴国和全体大屯民工不敢懈怠,始终保持着旺盛的干劲儿。
雨后,大屯民工连是第一个开工的连队。
福奎两腿之间的炎症也轻了许多,但是走路还是有些拉巴腿。
连群半开玩笑地说道:“福奎哥,这若落下病根——我是说假如今后,你的腿就这样拉巴下去,回家跟嫂子和咋说啊?”
“日地,连群,用不着你操这二心,俺他奶奶地就是这样了也无关紧要,不挡吃不挡喝地拉巴就拉巴咋地啦,碍着你媳妇的腚锤子了啊?”福奎道。
“哎我说福奎哥,你咋不识好歹啊,安定意思是你不会跟兴国要求两天病休啊,等养好了再干活——”连群道。
“还病休两天?要不是雨休休得闲得,还出不了这事儿哩——你说这人天生地贱,只要一闲了,一准儿出毛病,这他奶奶地因为下雨才歇了两天,它居然不老实——”
福奎说着摸了摸两腿中间的部位。
在工地上,陈牛儿的话明显地少了。他也不再变着花样地打号子。在拉车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往河堤上搜寻,福奎和连群知道他在找寻那个卖烟卷的女人,二人便交换了一下眼色。
连群故意说:“咋那卖烟女还不来呢,我的烟瘾上来了。”大家听了都笑起来,陈牛儿这时才回过味儿来道:“你若篷来了,就到河套里用手放了去。”
“呵呵,要说犯贱的人只有你一个人,咱大屯民工六十多个人,咋就你非得甩那个玩儿,还得是在自己的肚皮上,难道说在忍上个十天半月地回家日嫂子去,就等不得了啊?”连群不依不饶地说。
“去去去,去球地啊——”福奎用绳套朝沥青牛群甩过来说。
“哎,福奎哥,快看陈牛儿——”连群小声说。他是想故意转移目标。
在工地上,陈牛儿的话明显地少了。他也不再变着花样地打号子。在拉车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往河堤上搜寻,福奎和连群知道他在找寻那个卖烟卷的女人,二人便交换了一下眼色。
连群故意大声说:“咋那卖烟女还不来呢,我的烟瘾上来了。”大家听了都笑起来,陈牛儿这时才回过味儿来道:“你若篷来了,就到河套里用手放了去。”
福奎两腿之间的炎症也轻了许多,但是走路还是有些拉巴腿。
这时,河底装车的两个人跟不上趟了。
原因很简单,那淤泥经水一沁,拨不出锨来,每一锨就有七八十斤重,力气小的顶不住。
于是,陈牛儿就替下来其中一个力气小的民工来装车。
河工上的陈牛儿一向是哪里艰苦就冲向哪里的。
“烟卷,买烟卷来!”
这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出现了。这声音一出现,即刻就把陈牛儿魂魄牢牢地勾住了。
水妹子终于来了,而且来得这么及时,这么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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