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明渊正担心被老丈儿挑剔,却不知此刻黎光文心中是满意的。
他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稀罕一个女人是什么反应,女婿这样虽然瞧着刺眼,但比起女儿的幸福就不算什么了。
罢了,等这小子生了女儿,将来总有感同身受的时候。
一家人吃了团圆饭,邓老夫人与何氏拉着乔昭闲话家常,邵明渊则陪着老丈儿在花园里的凉亭中喝茶。
邵明渊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奉给黎光文。
黎光文半眯着眼喝了一口,舒坦叹了口气。
天还未完全转凉,凉亭与花树挡住了大半阳光,嗅着淡淡花香,令置于其中的人很是惬意。
“姑爷啊,你们这次去清凉山,没出什么事吧?”
邵明渊犹豫了一下。
有那么多去避暑的勋贵百官在,朝中人早晚会知道明康帝死亡真相,岳父作为其中一员自然也不例外。
他现在若是把岳丈大人糊弄过去,将来说不定会被岳父大人跳脚骂。
“嗯,是遇到点小问题。”邵明渊含糊一句。
“什么小问题?”黎光文追问。
他就猜清凉山出事了,没想到果然如此。
“呃,皇上驾崩了。”
“咳咳咳——”黎光文一口茶喷了出去,剧烈咳嗽起来。
“岳父大人,您没事吧?”邵明渊忙拿出折叠齐整的手帕递了过去。
看着黎光文接过手帕胡乱擦嘴,他又有些心疼。
这手帕是昭昭叠好了给他的,媳妇虽然不会绣手帕,但比别人叠得都齐整!
黎光文此刻极度震惊,连仪态都顾不得了,胡乱擦完嘴把手帕一扔,瞪着邵明渊问:“皇上驾崩是小问题?”
邵明渊一脸无辜:“怕说严重了惹岳父大人担心。”
黎光文撇撇嘴。
他有什么可担心的,天塌下来又不用他一个翰林修撰顶着。
“那皇上是病故的?没影响到你们吧?”黎光文最关心的还是这个,喝口茶缓缓神。
“呃,是被乱箭射死的。”
“咳咳咳——”黎光文又是一口茶喷了出去,剧烈咳嗽起来。
邵明渊想了想,没舍得把最后一块干净手帕拿出来,于是捡起被丢到桌上的那方手帕给岳父大人递过去。
黎光文接过来擦擦嘴,深深吐了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次讲清楚!”
他虽然不在乎皇上的死活,但也扛不住这么震撼的消息啊。
邵明渊言简意赅把事情讲了一下。
黎光文捧着茶杯慢慢喝着,听完了把空杯子往石桌上一放,皱眉道:“这么说,睿王就是新帝了?”
糟糕了,睿王成为新君,他的长女岂不是要当妃子?
一府内宅尚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那后宫就是修罗场,长女在那种环境中能混出好来?
好烦啊!
黎光文苦恼抓了抓头发。
长女作妖那是她自己选的路,可若是连累了这一大家子人,他找谁讲理去!
“姑爷在这次事件中护主有功,但私调兵马到底给人留了把柄,我觉得接下来一段时间姑爷还是避避风头吧。”
女儿是皇妃,女婿是位高权重的武将,这真的不是好事!
邵明渊点头:“是,小婿想等皇上山陵崩的消息宣告天下后,等新皇登基便告假,带着昭昭去一趟嘉丰。”
黎光文一怔:“回嘉丰干什么?”
“小婿成家了,想去祭拜一下乔家。”邵明渊说完才有些后悔。
一不小心忘了昭昭身份的特殊了,岳父大人听他说去拜祭前岳父,估计心里会不爽快。
黎光文更是意外,愣了一会儿后露出几分赞赏来:“应该的。”
观一个人品质如何,看他对寻常人的态度远比对亲近人的态度靠谱。
女婿能对乔家有情有义,对他们黎家自然不会差了。
回侯府的路上,邵明渊便对乔昭道:“我对岳父大人提起了,过些日子就带你回嘉丰一趟。”
“回嘉丰?”乔昭亦没想到邵明渊有此打算。
邵明渊执起她的手:“是啊,咱们成亲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乔昭自然是愿意的,不由露出一个笑容。
“到时候,我再带你去见李神医。”
“知道李爷爷在何处了?”乔昭眼中闪过惊喜。
“接到叶落传来的消息,李神医在一处小镇落脚了,与李神医在一起的还有一位老朋友。你猜是谁?”
乔昭略一思索,便笑道:“钱仵作?”
早前钱仵作来到京城作证,后来以不习惯京城气候为由离开了。
邵明渊笑起来:“正是钱仵作。”
“这样的话,李爷爷也算有伴了。”乔昭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乔昭夫妇离开黎府后,黎光文便不紧不慢上衙去了。
听着同僚们对皇上病倒的担忧以及对储君之位隐晦的猜测,黎光文眯着眼喝了一口茶。
嘿嘿,我什么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
然而黎大老爷的优越感保持没多久,两日后便传出明康帝驾崩,遗诏传位于睿王的消息。
当然,这种对外公布的说辞主要是讲给老百姓们听的,实则内里情况勋贵百官慢慢都知道了。
在众臣三番五次请求之下,睿王终于一脸悲痛龙袍加身,登基称帝。
睿王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准备拿张天师开刀,可惜等这位新君想起来,张天师早已不知所踪。
新帝很是恼怒,偏偏这个时候锦鳞卫、羽林卫、金吾卫乃至朝中班子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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