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乱未乱,此时却将守僵大将囚在京都,这如何能是一个明君之举,可惜,那高位之下坐着的群臣,却又哪里有一个,敢直言上鉴?
容殊盯着那人,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在坐下去之后,转过身来,冲着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不过是漫不经心的一瞥而已,席间,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男人之间的眼神交换。这两个人,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相交不深的朝臣而已。
宫宴进行到一大半的时候,大殿之外忽然冲进来了一个人,后面跟着的,还有一大群守卫宫廷的侍卫。
“陛下,属下有事求见王爷!”
不管不顾冲进来的人,正是蔺尧,他在进了大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双膝下跪。
在大央,无论任何人,都不能够凌驾于皇权之上,不经通禀而直接闯了进来,是为大不敬,就算是当庭斩杀,也无不可。
身居高位的男子,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他依旧的神态慵懒的捏着一只酒杯,掀了掀眼皮,看着下跪之人,眼底露出了一抹浓浓的兴味,他抬了抬手,道:“你起来回话,何事如此焦急,可是那景王府着火了不成?你可知,擅自闯进大殿,即使是被视为刺客被当庭斩杀,事后也不会有人多说一句?”
蔺尧虽然站直了身子,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似乎是不太愿意说。
大殿上的男子,一双漆黑的眸子瞥向席间的容殊。
“景王,你这奴才挺衷心的。”
容殊冷下了脸,朝着蔺尧厉声道:“皇上问话,还不赶紧回话?”
蔺尧一凛,连忙道:“回皇上,是……是府里头的……瑶光姑娘,病了!正发着烧,药也喂不进去,一个劲儿的唤着王爷的名字,整个人都烧的糊涂了。”
容殊挺拔,脸色大变,倏的站了起来。
“皇上,臣府里有急事,请皇上容许臣先行告退!”
“既是有急事,便去吧!”
容殊领命,匆匆赶出去,却在大殿门口的时候,听到那人说:“究竟是何等美人,竟是将府里头的三位夫人都比下去了不成,朕倒是好奇的很。”
那声音很轻,容殊只当没听见,依旧步伐匆匆。
容殊疾步离开之后,大殿之上,议论纷纷,都说不仅奴才不懂尊卑,就连主子都罔顾天子的威严。
而那位身居高位的九五之尊,却高深莫测的笑笑,由始至终,那人从来都是一副的看好戏的样子,懒懒散散的,似什么事情都的入不了他的眼里。
☆、19
出了宫门之后,主仆二人骑上马就匆匆的往王府赶去,骑行速度之快让守门人瞠目结舌。若当真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儿,哪能这般急切?
不多时,宫门口又走来了一位圆滚滚的公公,扬着拂尘,问那守门侍卫:“方才王爷可是往回府的路上赶去?”
“回公公,王爷的确是回府了。”
那公公手中的拂尘一甩,对身旁的人道:“你去王府外头盯着,仔细点儿,皇上想知道,究竟是何人,竟然能够让一向清心寡欲的景王,都乱了阵脚。”
世人皆知,宣武帝爱好美色,这天底下,又有哪种绝色,能够逃的掉呢?
容殊一路疾行回府,而蔺尧嘴里正高烧不退,整个人都烧的迷迷糊糊的瑶光,此刻正穿着一身刺绣小袄,在院子里头和那些下人玩儿呢,活蹦乱跳的,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
直到进了院子,蔺尧才放松下来,问道:“王爷,有人从出宫那会儿,就开始跟在我们身后了,恐怕是皇上派来盯着我们的。”
“你不用管,那人看到了他想看的东西,自然会离开的!”
容殊对跟在他们后头的人,似乎并不怎么担心。
蔺尧点点头,又道:“王爷,既然有人在盯着,咱们何不把戏做足了。”
容殊思忖片刻,眼底终究还是露出了一抹狠厉之色。
“戏,自然是要做足的!”
蔺尧站在院子里,雪落在他的身上,一片一片的落下,又很快的融化,他盯着院中玩耍的瑶光,许久,长叹了一口气。
王爷等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让所有的计划功亏一篑呢。既然陛下喜欢美人,王爷自然是要去寻美人的,但是却不能够以那种方式直接送进宫去,皇上喜新厌旧,就算王爷送了个妖精进宫去,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身居冷宫,唯有这种方法,吊足了那人的胃口,让那人不得不记挂王府里头的美人,那么,将来的事情,总会顺利许多。
念着一个人久了,是会入魔的。
就像这么多年,一直支撑着王爷一步一步走下去的那个执念一样。
只是……苦了这个小乞丐了,一派天真的模样,半点世俗之气未染,注定是要为了王爷,染上满身的鲜血。
正在扔雪球的瑶光,忽然看到了站在院子门口的容殊,兴奋的冲着他挥手:“容殊回来啦,来玩雪呀,很好玩儿的。”
容殊对着蔺尧摇了摇头,然后微笑着走了过去,躲过了一个瑶光扔过来的雪球。
一击不中,瑶光玩的更加起劲了,随手团了一个雪球,就往容殊的身上扔过去。
容殊飞身踢出一脚,雪球被踢碎了,一时间雪花飞溅。他学着瑶光的样子,团一个雪球,朝着瑶光扔了过去,却并没有用力。
银铃般的笑声,在院子里扩散开来。
容殊望着瑶光,直到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无论未来如何,不能否认的是,这一刻,他是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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