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墨痕,兴匆匆的将白纸置于白夫人的面前,“夫人,你看看。”
白夫人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先是皱了皱眉头,心道,她从未曾见过如此糟糕的书法。可是待她好不容易瞧清楚了那纸上写的是两个什么字的时候,愕然瞪大了眼睛。
容宴!
竟然是容宴!
好一个瑶光,她不过只是想小惩大诫一下,却没有想到,这小傻子竟是自掘坟墓,普天之下,就连敢直视天子的百姓都找不出来一个,她竟然敢公然的挑衅皇权,写出了天子的名讳,甚至还写的如此的丑陋。
现在她不想死也难了。
白夫人拿着纸正要离开的时候,衣摆忽然被小丫鬟扯住了。
小丫鬟附到她耳旁,轻声道:“夫人,您先别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可能不是那么简单,这小傻子什么都不懂,为何独独会写陛下的名讳,前几日,王爷整日和这小傻子腻在书房里头,指不定就是教的这两个字。”
白夫人身形一顿,拧了眉,细细思索一番,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小傻子会这两个字,是王爷教的,可王爷为何如此做?”
那小丫鬟用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四处看了看,见四处无人,便也不再顾忌,直接说:“天下人皆知,陛下好美色,而这小傻子长了如此的一张脸,说不定王爷的根本就没有想把她纳入后院,而是存了其他的心思,譬如——将她送进宫去。”
这张脸,就算是说颠倒众生,也是不为过的。
“照你这么说,我们应该静观其变?”她扫了一眼瑶光的那张脸,眼底极快的闪过一抹嫉妒。
“并非如此,夫人既然已经知道了王爷的意图,干脆将事情闹开,一来夫人的目的也达到了,二来嘛!咱们也算是帮了王爷一把,将这小傻子送到明面上去。”
主仆二人商量了一番,立马作出了决定。
石桌旁,瑶光执笔挥毫,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主仆二人的算计。
☆、13
白夫人耐着性子教瑶光写了一下午的字,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是在瑶光看来,最后一次,她写出来的字,跟容殊的也有几分相似了。她用过晚膳之后,就宝贝似的捧着那张纸,乐颠颠的去了容殊的卧房。
她还不知道,一场劫难正等着她。
容殊从外头回来了之后,就直接回了书房,瑶光扑了个空之后,兴致缺缺的捧着纸回了自己的房间,就连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舍不得放下。
她想,容殊看到了这些字儿,一定会高兴的,她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见到容殊了,用膳的时候,也提不起胃口。
毕竟是上了心的,只是,能让她这样记挂一个人,怕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瑶光半睡半醒之前,院子里头忽然变得灯火通明,她猛然惊醒的时候,发现手上的纸已经在锦夫人的手中了。面容精致的女子,在看到手中的那张纸的时候,大惊失色。待她的视线再次落在瑶光脸上的时候,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哪里来的婢子,竟敢如此的大胆!”她怒喝一声,然后将手中的字递到站在她身旁的男子手中。
一身锦袍的男子,自进屋起,视线就一直在半睡半醒的瑶光身上,那样恬静的睡颜,仿佛没有丝毫的烦恼一样,竟让他想起了许多年前,那一个个温馨美好的午后,被家人捧在手掌心的小丫头,躺在院子大树下的贵妃榻上,嘴角时而的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像是做了什么美梦一样。
他失神了,不过也紧紧只有片刻而已。
容殊看着手中的纸张,眸色变得愈发深沉。
看到这样的字,他心里头是高兴的,高兴她终于有了进步,可是却又有忧愁,愁的是,瑶光还未被□□好,就不得不被人推到明面上来,一个没有被雕琢好的石头,如何能成为一粒趁手的棋子,如何能够在宫中为他谋路?
“王爷,这事儿还未传出去,咱们就私下解决了罢,若是真的传了出去,还不教外头的那些人乱嚼舌根?届时恐怕让圣上和王爷之间生了嫌隙!”
锦夫人的话,说的字字在理,那些围在外头的下人却是听的心惊肉跳的,瑶光这一回落在了这位心狠手辣的夫人手里,恐怕得褪一层皮下去。
还不待容殊开口,一个小丫鬟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容殊的面前,连着磕了几个响头:“王爷,瑶光姑娘不懂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字分明是有心人教姑娘写的,目的不言而喻。求王爷明察,不要责罚姑娘。”
容殊冷哼一声,森然道:“放肆,难不成,你以为是锦夫人想栽赃嫁祸给瑶光不成?”
话虽是这么说,他的视线却落在了锦夫人的身上。
锦夫人脸色一边,见拖不住了,连忙道:“王爷,这张纸可是白茵妹妹给妾身的,妾身只是代劳而已。”
不过一句话,却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
容殊又看向伏在地下的小丫鬟,冷哼一声:“王府留不得如此饶舌之人,来人呐,将此人赶出王府,再不聘用。”
沈丫头惊恐的抬起了头。
她想为她求情,可是,她到底是不太聪明,竟然因此触怒了王爷,一时间,沈丫头觉得自己的心都凉了。
瑶光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消失了,这样的场景,让她觉得害怕。
☆、14
容殊盯着瑶光那双不染纤尘的眸子,心里头早已经百转千回。
沉默了良久,一屋子的人都在等着他开口,几乎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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