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成王选贤举能,在任用人才上颇具慧眼,所选之人皆如其言,于国于民都大有好处。
听说,成王用情至深,能够明知对方有心害他,仍旧一人扛起不属于他的罪责,从容赴死。
这些听说里有几分是真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们想要做这样的人,至少能够得个真字。
“若是他能有所不同,真的夺得这天下,也算是成王之幸了。”
陈玉也是想起了那些关于成王的往事,心中感慨万千,道:“成王当年要是没有为了那人舍了性命,这天下想必会是另一番光景吧。”
言毕,这两位又说了不少旧时之事,言语间皆是为成王不值,为萧敬感到忧心,又对新的局面的到来感到庆幸。
而作为这两人心中的未来的明君的萧敬,此刻正在西塞提笔修书。他决意不回京中倒不是惧怕被识破身份,而是京中太过糟心,不如西塞来得自在。
他也是回过一趟京中的,自然知道自己父亲的那点子破事。说实话,他可真是瞧不上他父亲的做派。要是喜欢,当初何必放弃,因为是成王后人所以不敢入朝做大官,那也还可以通过别的方式来让人认可。那般总好过如今进退两难,如履薄冰,成为人人提起就觉得厌恶的小人。
他父亲的作为让他十分忏愧,乃至于不敢去见萧啟。那时他可算是明白了当年汝y-in侯夫人的眼神,也明白了她当年的意图。对待萧啟,他只有可怜他了。
可是,如今萧啟官居五品,有妻有女,要是去封书可怜他那可真是不当。所以,他只好随意说些西塞的往事,以及相邀之意。等到萧啟到了西塞,他再将顾容之事和他的谋划说与他听。
接到萧敬的来信之时,萧啟正在与自己的父亲争论。萧钦希望他能够向今上求个外调的官职,而他却一点也不想离开京中。京中好歹还有顾容生活过的痕迹,能够让他觉得有归宿感。若真的到了外地,满目望去都是陌生,又没有顾容的气息,他自然不会乐意。
正争执间,侍从拿了书信进来,萧钦抢过去看了。见落款是萧敬,便严厉道:“你可别想着去西塞,萧敬不是个好东西,你少与他来往。”
萧啟本就心烦意躁,又被父亲抢了书信,更是难以控制情绪,直接大声回道:“他可不像你,整日里只知道算计!”
萧钦哪里能够容忍萧啟这般大呼小叫,连书信也不还他,就着人把他赶了出去。要不是担心今上终有一日要拿汝y-in侯府开刀,他何必求着他去外地。要不是担心萧敬对他有不轨之心,他又何必拦着他不让去西塞。可是,这些话他向来不会说出口,便只好强硬地把人赶出去。
其实,萧钦现在每日都悬着一颗心。文书传递得快,罪人却来得慢。陈氏三代人都还在回京的路上,他们可是知道有哪些人意图谋反的。等到他们到了京中,汝y-in侯府极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倒下的。
他心烦意乱地离了书房,在府里四处乱逛,却碰见了笑得开怀的萧夫人。他转身就想走,可是临走之时又停下了脚步,朝她走了过去。
萧夫人见了他,顿时收敛了笑容,道:“侯爷今日好兴致!”
萧钦不欲与她多言,直截了当道:“想办法让阿蒙去外地,留在京中恐有不利。”
萧夫人笑了笑,道:“让他去西塞不就得了,那里萧敬也在,他们兄弟二人互相扶持,到时也是有福同当的。”
萧钦心中另有算计,自然不肯答应让萧啟去西塞,便道:“你们的事,萧敬未必不知,让他去西塞恐生事端。”
萧钦这话说得可是毫不客气,但是萧夫人压根不觉得不好意思,只是道:“我们的事又不是生死的大事,他们小辈哪会如你这般计较。”
萧钦真觉得她如今是越发得寸进尺了,不仅对他冷言冷语,还学会了黑白颠倒这份本事。他气急了,拂袖而去,心中那点主意越发定了。
如若他汝y-in侯府要被陈氏三人拖下水,他定然要先拉个垫背的。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陈氏三人入狱后并没有传出招供出汝y-in侯府的消息。他每日战战兢兢,生怕下一刻就有了变数。
直到那一天,今上派人传他进宫。
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定然瞒不过今上的眼,可是要想给他定罪又并不简单。他在路上一直在想要说些什么才能挽回局势,甚至已经想好要如何苦苦相求,然后保住他的妻儿。
与他同去的还有秦太师,秦太师兀自镇定,连看也没看他一眼。说实话,虽说萧敬已经算得上是他的孙女婿了,他还是看不惯萧家的人。
今上令人给他二人看了座,接着就聊起了陈孚。秦、萧二人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里。
这时候,今上着人拿出了萧敬战胜后送回的文书,令他二人一一看了。秦、萧二人顿时脸上发热,这才知道事情的缘由。原来,不是今上全然不知或是有心放过,而是萧敬早已求了旨意。
今上细细看了这二人的脸色,意味深长道:“萧敬是个好的,待你们真是不错。朕的天下,也多亏了他,他求什么,朕也就给他什么。但是,你们要知恩啊!”
秦太师本就无意谋反,若不是秦遥夜之事,他也不会怨怼今上。如今,秦遥夜有了更好的归宿,京中人也不再说她的闲话,他对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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