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她甚至连个护卫都不如,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潘蓉禾摇头喃喃出声,涣散的目光毫无目的地乱看,像是突然失了心智。
茹心被她的样子吓得不成样子,嗫喏着唤了她几声却不见有任何反应,最后只得趴在她的身侧,嘤嘤出声。
景煊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向潘蓉禾投下目光,没有丝毫的怜惜,“潘小姐说得很对。凡事跟本王为敌,阻挡本王脚步的人,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
夏璎望着景煊转身离开的背影,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精神恍惚的潘蓉禾,心里却生不出任何的同情来。
从潘蓉禾爱上景煊开始人,就注定了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夏璎,走吧。”见她没有跟上,景忻过来拉住夏璎的手,轻轻一笑道:“三哥这么做,自然有他的打算,也有他的苦衷。”
景忻终究是善良的,他以为夏璎是在同情潘蓉禾。
第15章
女护卫
潘家大小姐得了失魂症。
赐封郡主的圣旨与和亲的圣旨一道进入国舅府,传旨的宫人还没走出府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凄厉地喊叫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女子疯狂的大笑声。
那笑声悲切又绝望,听得传旨的宫人背后一阵发凉。
一时间,朝中谣言四起。
有说这祁王太过冷血绝情甚至是大逆不道,连先帝亲自给他指的王妃都能送去和亲。也有说祁王狼子野心已然暴露,先是除掉了潘家的独子,再又逼疯了潘家的女儿,这无异于公然与太后和皇帝宣战,大有夺位之势。
这些传言像一把利剑悬在头上,搅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接连有官员向皇帝递了辞呈,深怕有一天祁王的刀会伸到自己的脖子上。
当然,这些辞呈在递给皇帝之前,还是要先经过景煊这一关。
夏璎静静注视着景煊,他依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公事照常处理的井井有条,行事仍是我行我素,情绪丝毫不受外面传言的影响。
夏璎想,即使是有影响,他也不会有所表现,面上依旧能保持得滴水不漏。
说景煊冷血绝情,夏璎倒是认同,但要说他有谋反之意,夏璎却觉得可笑。
他要是想谋反,何必等到现在?单凭他的手腕和权势,若是想要那个皇位,早就没景炀什么事了。
她在这里已经站了一个时辰,景煊既没有任何任务交代,却也没有让她退下的意思。
“王爷,需要属下去查吗?”
景煊手上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夏璎,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意外。
夏璎从不擅自开口,从来都是他吩咐什么,她便去照做,没有多余的询问,也不会去追究对错。
她更像是他手中的一把剑,冰冷又锋利,一面保护自己,一面刺向来敌。
可今天她却破天荒地主动问起任务,难道她是担心他会被最近的流言蜚语影响?
景煊几不可见地扯动了一下嘴角,眼底也不自觉的多了一抹暖意,虽觉得可笑又觉得难得。
“不用,”景煊垂眸看着手中的一份官员辞呈,用朱笔写下一个“准”字,“你就待在本王身边,什么也不需要做。”
这些年这些流言从没断过,他又何曾在意过?
可夏璎却始终放心不下。在她的记忆里,这个世界没有潘蓉禾去和亲这件事,更没有她会疯掉的记录。
这个时间点离景煊遇刺的时间点很近,偏偏又出了这种意外走向,夏璎不得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分析。即便景煊没有授意,她也决定趁夜去国舅府再次探访一番。
入夜,残月高挂枝头,夏璎换上一身夜行衣,轻车熟路地翻入了国舅府的围墙。
她也算是国舅府的常客了,虽然是不见光的那种,但她对国舅府的每个角落却早已烂熟于心。
潘铎平时晚上都会待在书房,直到亥时才会回房休息。他的书房后面藏着一间小的密室,夏璎曾进去过几次,却并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潘蓉禾的闺房在西院,离潘铎的书房不算远。夏璎决定先去潘蓉禾的房里看看她的情况。
轻松躲过潘府几队巡夜的护卫,夏璎很快来到潘蓉禾的房间外。房内的灯亮着,却听不到任何说话的声音。
夏璎依身靠在墙壁上,先是用剑柄将虚掩的窗户轻轻打开一条细缝,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却不见任何身影。随后她又轻身上了屋顶,掀开几片瓦片往屋里瞧,屋内仍是空无一人。
外界传言这潘家大小姐已然是整日痴痴傻傻,如今三更半夜却不在房里,免不了让人生疑。
夏璎顺着房顶轻手轻脚地返回潘铎书房的位置。书房的灯亮着,但却跟潘蓉禾那边的情形一样,屋内空无一人。
夏璎找到密室对应的位置,掀开瓦片往里瞧,果然看到了潘家父女在里面。
潘铎坐在一张红木椅上,面色沉重地盯着女儿,声音虽压的很低,但却依旧透着威严,“你真的死心了?”
“是。”潘蓉禾坚定回道,面上与正常人并无两样,“女儿已经看清楚了,不会再犯傻。”
“好!”潘铎站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回头看向女儿,“为父早就跟你说过,那祁王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你却偏要执迷不悟。如今通过这件事能让你死心,也算是因祸得福。为父救再信你一次,这次能不能扳倒祁王,救回文儿,就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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