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族以及王家和史家的亲戚。但那些女眷隐晦的打量以及故作无知的询问都让王夫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僵硬。
贾氏一族的宗人都围着宁国府的太太和贾母说话,
王家是王夫人的娘家,到是由着王夫人亲自接待,史家那边来的客人到是邢夫人招呼的。
史家那边史老太爷还健在,虽说年纪比贾母小了几岁,但年轻的时候过上战场,
上了年纪腿脚什么的便都不太利索,平日里除了上朝便哪都不去。
史老太爷有三子,
也就是说贾母有三个侄子。这三个侄子,只有两个年纪大一些的在京城,
史家三老爷则是带着家小在任上。
史大老爷自出生便带了弱症,
这些年勉勉强强活到现在,
已经是富贵人家天天用好药吊着的成果了。
史大老爷身子不好,
除了婚前收了一个通房,这些年并未再纳妾。一妻一妾倒也都有生育,
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养住,
全部夭折了。
宝玉出生前史大老爷唯一的嫡子好不容易养到两岁,不想继承了他老子病弱体质的小娃娃也在一场降温后没了。至此,史大老爷一房包括正房太太在内,
所有人都倒下了。之前贾母派了贾赦上门去探病,便是因为这事。
今日宝玉办满月,史家便只有史二老爷带着他的正房太太史二夫人过来了。
史二夫人其实并不怎么喜欢王夫人,当然她也不喜欢之前的张氏。相较于这俩位贾家的原配正室,史二夫人倒是对邢夫人的感观非常不错。
心眼少,说话也直白。跟她说话都不需要费心算计,小心提防。有的时候邢夫人说出来的话,也能让史二夫人捧腹一笑。
于是今天史二夫人一来,先是给贾母请安,向王夫人道喜,然后又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宝玉,夸了一句有福相,便坐到邢夫人旁边与邢夫人小声聊了起来。
史二夫人喝了口茶,然后小声的问邢夫人前些日子的流言。“听说你前阵子犯了红眼病?那个绿柳不是看着挺好的,这是心大了?”
邢夫人面上一讪,有些不好意思,“绿柳挺好的。”看了一眼王夫人,又看了一眼被奶娘抱着的宝玉,邢夫人面上流露出一抹失落。
史二夫人一见她这个情况,便知道这个红眼病是眼馋人家生孩子。而不是妻妾争宠。“快将脸上的表情收一收,让姑妈见了,指不定又要说你了。”
邢夫人闻言,倒是听话的将脸上的酸意收了。然后又小声的与史二夫人说道,“虽说我没生下一儿半女,不过琏儿和迎姐儿对我都还算孝顺恭敬。总比那位与亲生闺女弄得跟仇人似的。”
说起元姐儿,史二夫人还抬头看了一眼室内,发现并没有见到元姐儿的身影,便小声问元姐儿怎么不见,真的是用血抄经书病重了?
邢夫人点头又摇头,“年轻姑娘吃两顿好的,就能补回来。我听说是那位特特让人给元姐儿传了话,说是不让她出来了,让她安心养身子。”顿了顿,邢夫人用帕子遮住嘴用着只有她们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我看呀,八成是怕元姐儿出来了,大家都夸元姐儿孝顺呢。”
史二夫人细想了一下,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今儿这种场合,无论是谁夸元姐儿一句知礼孝顺,那都差不多是指着王夫人的鼻尖说她刻薄呢。
女人在一起,就特别的喜欢说一些八卦是非,道人长短的话。有的时候并不是心怀恶意,不过是不走心的闲聊。
从王夫人说到元姐儿,又从元姐儿说到贾珠。荣国府里压根没有秘密,尤其是大房有绿柳做阵的时候,邢夫人能知道的消息就更多了。
听到贾珠的亲事有些艰难,史二夫人也有些唏嘘。这事还真的不怪别人,全是王夫人自己作出来的。
正月里来史家吃席面的时候史二夫人就听说了二房惦记贾琏监生的事,现在又时不时的传出,若是不是贾琏拿走了府中的监生名额,贾珠也不会在亲事上这么难找。
其实也不是难找,就是高不成低不就罢了。
高的高攀不起,低的不愿低就。抱着个国公府的牌子,实际上只是一个没啥前途和建树的五品官家的长子身份。
在这个时代以娶媳娶低,嫁女嫁高的世情来看,心高气傲的王夫人是不会同意自已的长子娶一个父兄低于五品的姑娘的。
史夫人正与邢夫人说着王夫人的不如意事,一耳朵便听到贾政在前院派人传了话来说是给贾珠定下了一门亲事。
史二夫人与邢夫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对这个消息的惊吓。
就以贾政那行事为人到底是怎么在小儿子的满月宴上给大儿子定下亲事的?
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当这种预感袭上心头的时候,史二夫人与邢夫人都慢慢的将视线转向贾母和王夫人所在的位置。
果然,贾母那张常年累月都要慈祥十二个时辰的脸上,已经收起了惯笑,面无表情的样子,任谁看了,都知道贾母这是不高兴了。
王夫人的脸色那是更加的不好,儿子的亲事,怎么没有跟她说一声就定了下来呢。这么草率,有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最重要的是,今儿小儿子满月,她并没有大办,请的都是近亲族人,她男人到底是咋给她儿子订的亲事呢?
因为这件事情,王夫人神思不定,就算是之后的满月宴,她的笑容也带着几分无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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