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夏不繁敛下眼眸,心里有些酸涩。
简柯成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走过来关心的询问,“怎么了?林路深欺负你了?”
“没有。”夏不繁选择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只是突然想到辛然的事情,所以心里有些难受,你不知道这些日子,辛然的妈妈和爸爸短短的时间,苍老了好多,辛然的妈妈几乎天天都会哭。”
简柯成给她透露道,“天下,父母对儿女的爱总是最无私和最无保留的,虽然你跟陈叔没有血缘关系,但我看得出,陈叔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对待,你结婚后,陈叔想知道你在那边好不好,但又怕总给你打电话会打扰你的生活,所以有时候陈叔就会拿着手机犹豫好久,最后还是选择放下。”
夏不繁能想象得到那个画面,鼻尖酸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想着以后一定要多主动给爸打电话。
这个时候,陈景泰上楼看见他们,笑了一下,“不繁,你过来,有件东西我要给你。”
“什么东西?”夏不繁虽然疑惑,但还是走过去。
陈景泰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盒子,把盖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件叠放整齐的毛衣外套,他递给她,“你试一下?”
“爸,你给我买的吗?”
“你先试试我再告诉你。”陈景泰笑了笑。
夏不繁把外套穿上,刚好合适,她在镜子面前照了照,“爸,挺合适的,颜色我也很喜欢,你什么时候买的?”
“呵呵,是你郭姨给你织的,但是又怕你会嫌弃,所以一直没给你,这不,我觉得织好了放着也是浪费,所以就想着给你,这夏天过了,秋天冬天都可以穿。”
夏不繁一愣,回头看着陈景泰,“郭姨亲手织的?”
“是啊,几年前她就给你织过一件,但那个时候你刚好长身体,织好你都有些穿不了了,后面就给扔了,这件是最近才织的,我让她给你,但你郭姨又觉得自己织的不值钱,而且还说你嫁给了路深,也不缺这么一件衣服。”
夏不繁低头看着身上的毛衣,花纹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能织好的,而且她知道郭姨的眼睛不好,织这种复杂的毛衣肯定更费劲。
蓦地,她的心里浮现出一抹暖意,眼眶泛泪。
现在仔细回想,这些年郭姨每次说话不饶人,但吃的喝的也从来没少过她的,身为母亲,保护自己的儿子,这是本能和天性 ,毕竟简柯成和她走得太近,的确遭受了流言蜚语,郭姨要她离简柯成远点,这无可厚非。
这些年她们虽不算亲密,但好歹郭姨也算把她养大成人,给她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没有血缘关系能做到这样,她又怎么还能要求更多。
成为养女来到简家,原本内心有点自卑的她,在迈入简家大门口的时候,她为了自我保护,下意识的竖起了心墙,不愿意迈出去,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好,受了一些委屈就会无限扩大,现在想来,其实都是她的自尊心作祟。
曾经她迫切的想离开简家,觉得这里没有一丝的温暖,但结婚后她才发现,不是没有温暖,是她屏蔽了温暖,是她先入为主的认为简家是一个冰块一样的华丽牢笼。
可是现在,她发现换一个角度,换一个位置去看待事情,其实很多事情原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很多事情,总是要经历了才会明白。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陈景泰毕竟是父亲,没有母亲的细腻,自然也不知道夏不繁此刻心里的千回百转。
“爸!”夏不繁一把抱住了陈景泰,哽咽的说道,“爸,对不起,我应该多给你打电话的,真是对不起,我答应你,以后我会多回来看看你,多给你打电话的,还有以后你想给我打电话,你不要担心会打扰我。”
陈景泰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爸知道了,都结婚的人了,怎么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在爸的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夏不繁红着眼睛说道。
夏不繁抱着毛衣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坐下,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她赶紧擦拭了一下泪痕,“进来。”
简柯成拿着冰袋进来,“敷一下吧,不然等下就肿得跟核桃一样了。”
“你听到了?”夏不繁有些尴尬。
“哭那么大声,想不听到都难,来,眼睛闭上,我给你敷上后,你自己压着——“
林路深开车来到简家,听郭文娟说人在楼上,就大步的上楼,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简柯成正在给夏不繁敷冰袋,眼中有着柔情,那目光根本就不是亲情,虽然知道简柯成对夏不繁有意,但真正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不好受了,故意咳嗽了两声,“咳咳——“
简柯成回头看见林路深走进来,直起身体,把冰袋递给他,“给她敷一下,不然明天眼睛肯定浮肿。”
“谢谢。”林路深接过。
离开简家,开车在路上,林路深假装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你跟简柯成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夏不繁觉得他的语气像吃醋,但又怕是自作多情,所以便淡淡的说道,“我们是一家人,关系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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